愕然聽到紀寶瓶的話,耳蘇瞳孔猛然一縮。
隻是下一刻,臉上流露出了濃厚的笑意。
“我還以為你不會詢問,等了好久,終於還是問出來了,其實我是故意為之。”
紀寶瓶不語,靜靜望著。
耳蘇沉吟一下,似在掂量著措辭,多多少少有些猶豫。
好半晌。
他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你也應該知道,我們耳家千年來的職責。”
停頓了一下,“我們耳家雖然隱世,但是卻擔負著古武界穩定的格局,也許你不知道,我們和守護者聯盟,其實是一明一暗。”
紀寶瓶的眼眸微微低垂,旋又抬眼望去,“此話怎講。”
“少有人知道,其實保龍派是被長生門暗中扶植起來的,當然,即便保龍派自身隻怕也不知道這件事,長生門暗中推手,做的不動聲色,其目的自然是為了古武界,共同對抗境外勢力,之後便演變成了守護者聯盟,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守護者聯盟逐漸忘記了本心,成為一些人謀求私利的工具,唉……”
耳蘇再次歎息,“他們在明處,而我們耳家則是在暗處。當然,這是題外話,重要的是,我們耳家還會記錄和印證一些隱秘。”
他終於說到了正題,隨即直視著紀寶瓶。
“多年之前,我們得到一個消息,追查一個人的身份。”
“哦?”
紀寶瓶的眉宇之間適時流露訝然,“什麼人。”
“當年,夏九幽在祖山突破洞虛境界,她第二日下山後,遭遇了搖光偷襲,中了他一記碎心手,這個我們已經知曉,是保龍派大長老蘇懷山暗中通風報信。”
紀寶瓶點了點頭,“是有這麼回事。”
“可是少有人知道,那一天,除了搖光出手之外,還有一個神秘人對夏九幽出手了。”
耳蘇的麵孔變得嚴峻,“此人與搖光並不是一夥的。即便搖光偷襲,最終也沒有奈何夏九幽,不得不退走,但他退走之後,那個神秘人出手了。”
說到這裏,他補充一句話,“那個神秘人的實力極強,同樣是洞虛高手,而且……他用的大河劍法!”
紀寶瓶瞳孔一縮,臉色微變,很快恢複,“所以你懷疑我?”
“是!也不是。”
耳蘇很坦然的承認,“我不是懷疑你對夏九幽出手,畢竟,當年夏九幽曾帶著你來過我們耳家,而且我可以看得出來,她把你當親妹妹看待,而你對她也十分尊重,重要的是,當年的你並沒有達到洞虛。”
他微微一擺手,製止紀寶瓶,又道,“我之所以要慫恿邢劍去找你,其實就是想通過他,將這件事告訴你,自從那次之後,我一直等你上門問罪,但你卻無動於衷。”
耳蘇自嘲一笑,“沒想到今天你問出來了。”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紀寶瓶沉吟著,“你確定是大河劍法?”
“夏九幽親口所言。”耳蘇正色道,“但她肯定不是你,也不曾將此事告知你,現在想來,是害怕你多想吧,不過既然你已經洞虛多年,我覺得很有必要將此事告知。”
紀寶瓶的神色之間多多少少有些複雜。
她輕輕呼出一口氣,說道,“紀家到了我父親這一代,就隻剩下我們父女二人,大河劍法是我紀家家傳,而且我父親也並未練到巔峰,在我十六歲那年,他便去世了。”
聞言,耳蘇道,“也就是說,夏九幽遇襲之前,你父親已經去世多年,那麼除了你之外,還有什麼人會大河劍法?”
紀寶瓶搖搖頭,黛眉微蹙。
耳蘇也並未看到她眼眸深處一閃而逝的異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