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不如我拜你為師吧?”
當路老出這句話的時候,場內眾人頓時瞪大了眼睛,一臉的呆滯。
短暫的錯愕之後,看向夏的目光又充斥著火熱。
且不路老這句話是真是假,可以肯定的是,他與夏的關係定然會變得不同。
路老是什麼身份。
不客氣的,在場之人沒有人能與之相提並論。
別看他們平時頤使氣指,耀武揚威,可在路老麵前,什麼都不是。
就像石正祥,他在蘇杭是有名的瘋子,是一條見誰咬誰的瘋狗,可若路老站在麵前讓他咬,他也沒那個膽量。
白了,他不是真的瘋子,隻是刻意豎立的形象而已。
“哈?”
夏也是一怔,一臉無語,“既然您能在普通紙上達到書法入神,若是經常用朱砂紙練習的話,很快就會觸摸入道的門檻,拜我為師,這可折煞子了。”
“咳咳,所謂達者為師嘛……”
路老也意識到場合不對,當即幹咳一聲,趕緊轉移話題,“友,能否將這幅字借我多觀摩幾日?”
旁邊金傲榮的臉都綠了。
媽地,即便那幅畫是贗品,但也是老子的。
當然,這個念頭也隻能心裏想想,斷然不會表露出來的。
他隻是想不明白,一片大好形勢怎麼會變成這樣。
好在夏的思緒很清晰,笑了笑,“那些字不值一提,就送給路老了,隻不過……那幅畫還是金少的。”
聞言。
路老當即反應過來,有些自嘲的搖搖頭,而後麵呈歉然,“金友……”
未完,金傲榮立刻打斷了他。
不得不,此人的反應相當敏捷,立刻笑道,“路老,那幅畫原本就是送給您的,隻是……我不知道它是贗品,讓路老見笑了。”
“哈哈,沒關係沒關係。”路老開懷大笑,“那今日我就厚臉承情了,多謝金友。”
金傲榮的臉色終於好看了幾分。
不過他能感覺得到,對方當麵出這句話,其實在隱晦表達一個態度。
交易!
僅此而已。
當有一路老還了這次人情之後,對方與他的關係並不會拉近。
就像他並未對夏做出任何承諾一樣,其實他們兩個人之間已經成了忘年交。
這個該死的混蛋啊。
金傲榮暗自詛咒著夏,臉上卻是客氣的微笑,同時轉移話題,“好了,時間已經不早了……”
他本想宣布酒會開始,卻不想路老忽然道,“金友,稍等一下。”
嗯?
金傲榮一怔,投以詢問的眼神。
“我還有一事想請夏友幫忙,請稍等片刻。”
聞言。
金傲榮幹笑一聲,“當然可以。”
“夏友,能否稍等我片刻?”路老的神色之間有些異樣,“我有一幅畫,想請友題字。”
夏笑了笑,自然不會拒絕,“路老的畫隨身帶著呢?”
路老的臉上難得出現一抹不好意思,“我想請友先題字,我回去後自己畫。”
聞言。
四周眾人當即恍然。
路老本身就是當代書畫大家,先題字後作畫,自然難不倒他。
不過夏卻是有些為難,“路老要畫的尺寸和內容呢?”
“六尺整紙,內容是……”頓了頓,路老苦笑一聲,聲音有些落寞,“我老伴兒已經走了十五年,我很早就想做一幅畫,可這些年來,一直沒有動筆,因為每當想要動筆時,總是感覺不圓滿與不盡我意,今日看到友的這些字,我才突發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