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憂草被侍衛架住早已哭喊得聲嘶力竭,沒了力氣,隻是眼淚還在不停的流。
而人工湖的這一邊,陌纖塵見洛雨軒仍舊什麼都不說,拽起她的身子就將她扔在了岸上。一時間,潔白的衣裙沾染上汙泥和著暗紅的血,讓洛雨軒此刻的形容更加枯槁憔悴。
洛雨軒趴在泥濘裏止住了哭聲,她再哭他也不會憐惜,也不會放過自己,那她又何必再浪費力氣。她不哭,她隻是很氣憤,氣自己怎麼這麼倒黴,遇上了這麼個狠心的魔鬼。
“你怎麼不說話了?”陌纖塵使勁抓著洛雨軒的頭發,質問她。洛雨軒不免疼痛,痛呼出聲。
“你要我說什麼?”她對上他仇視的眼,冷聲說道。
陌纖塵的眼裏閃過一絲詫異,“你倒是有種,敢用這種口氣跟本王說話的人,你玉軒公主是第一個!”他有一瞬間的愣神,按理說洛雨軒那樣小心翼翼的性格,是不敢這麼跟他對抗的。此刻的他,竟有些茫然了。
“哼!”此刻的洛雨軒竟毫無所懼,或是剛曆生死,她也不怕他再折磨她,冷然偏過頭去,“那隻能證明你的生活有多麼失敗,你的人生有多麼空白!”
聽了她這番嚴厲抨擊他的話,陌纖塵似乎並沒有顯得很生氣,而是低頭陷入了沉思。洛雨軒傻傻的瞪大了雙眼緊盯著他,她還以為他又會怒氣衝天的把她摁進水裏,都已經做好了準備的。他如此失常的反應,讓她有一瞬間的失神。
洛雨軒突然感到喉頭一陣苦澀難受,“哇”的一聲將剛才吞入腹中的湖水吐了出來,還連帶著剛才吃下的糕點也一並吐了出來,全落在了陌纖塵的身上。本來還在沉思的陌纖塵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醒,死死地盯住倒在地上一臉難受的罪魁禍首。
洛雨軒趴在泥沙裏有氣無力的喘著氣。剛剛刻意偽裝出來的堅強也徹底崩潰,她好冷,好冷,額頭上痛,全身都痛,最痛的莫過於是她的心。曾經的她也算是被父母哥哥嗬護著長大的溫室裏的花朵,但現在她才算知道原來失去了父母親人的自己竟是這般蒼白無力。想著那個溫暖的二十一世紀的家人,她忍不住輕聲啜泣起來。
而這一切在陌纖塵眼裏卻成了她直接無視他的寫照。他看她哭得那樣悲切,以為是她又在想著他的大哥,陌纖翎。他的怒氣瞬間又燃了起來,但他也不想要再站在湖邊淋雨了,畢竟現在已經是深秋了,折騰了半晌他亦覺得又累又冷。於是他轉過身,對著侍衛吩咐道:“把她關到柴房裏去,不許給她叫大夫,也不許給她吃的東西……”又看了一眼滿臉沉痛的憂草,“更不許任何人去探望。”
他說罷就直接離開了。侍衛麵無表情地拖起洛雨軒往柴房的方向行去。得到自由的憂草一下子癱坐在泥濘裏,陣陣顫栗。她隻覺得剛才陌纖塵不停的將洛雨軒按在水裏不讓她呼吸的情景實在太可怕了!
無趣的下人們也各自散了。
這邊的洛雨軒被無情的扔在了黑暗肮髒的柴房裏。她既沒有喊也沒有鬧,想起剛剛發生的一切,她差點就再次將性命丟在了古代,而現在卻撿回了一條命,她竟覺得些許安慰,蒼白的臉上僵硬地扯開一絲與她的現況極不相稱的笑容。
“陌纖塵,你別得意,現在我所受的痛苦終有一天我都會還給你的。”她忿忿的自語道。
而這句話,好巧不巧正被門外的陌纖塵聽到了。他本來是想來看看她是不是在大哭大鬧,想再諷刺她一番的,卻沒想到竟聽到這樣的一句話。他不屑的揚眉,他等著,看她要怎樣將這些痛苦都還給他。不過,隻怕她捱不到那個時候了,一旦他找到傾城,他就會將她掃地出門。而洛雨軒亦不知道,今天的一切隻不過是她所有痛苦生活的開端而已。
陌纖塵終是沒有推開門進去繼續嘲諷洛雨軒,而是揣著複雜的心情離開了。門內的洛雨軒也受疲累折磨,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