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要去看望洛雨軒,孟傾城的神色一下子黯淡下來。囁嚅良久,她才緩緩道:“纖塵,你真的,就那麼喜歡玉軒公主嗎?”
陌纖塵沉吟了半晌,並未正麵回答這個問題,許是怕傷了孟傾城的心,而是轉移話題道:“軒兒她最近身子有些弱,我去看看她。傾城,你好好歇著吧,我先走了。”
說罷也不待孟傾城反應,走出了吟雪軒。
見陌纖塵對待自己的態度並未有多大熱情,孟傾城心裏難掩失落。燭光明豔,她的臉色卻蒼白不已。其實最初就已經知道自己同意太後強行嫁給纖塵肯定會讓他為難,他沒有因此而討厭自己就已經夠了,自己又還能要求什麼呢?
可是,他心裏那個人是洛雨軒,是那個害得自己離家出走半年,卻又奪走了自己最愛的人的心的女人,她不甘心。如若不是洛雨軒,她或許還不會感到這麼委屈,可那個人偏偏是她!
淚水涔涔而落,是不甘,是怨念,是孤寂。
陌纖塵腳步略顯倉促的趕往映水閣。
軒兒她現在肯定很難過,她的神色看上去是那麼落寞,那麼柔弱。果不其然,到了映水閣,燭火在風中微弱的搖曳,那孱弱的模樣,仿佛它的主人一般,讓陌纖塵揪心不已。
沒有讓憂草進去通傳,隻怕驚擾了她。腳步輕柔靠近寢居,門半掩著,並沒有關,隻見洛雨軒怔怔的站在落地銅鏡前,一動不動。
從他這個方向看過去,銅鏡中映出的容顏瘦比黃花,他心裏浮上一絲心疼。
曾經的洛雨軒總是一臉朝氣,雖然她老愛和他作對,不停跟他抬杠,可那個時期的她才是無憂無慮,讓他感到驚喜無比的。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那個時候的她,正如這般青春洋溢,活力四射。現在,人比黃花瘦,似乎都不足以顯出她的變化有多大,而且是,精神和身體一起消瘦了下去。
輕輕踱步過去,他從背後將她摟入懷中。那小心翼翼的姿態,仿佛她是一個瓷娃娃,他怕稍微用點力,她就會碎了一般。
背後突然一暖,洛雨軒驚了一道。但這個懷抱卻讓她感到無比的安心和熟悉,她頓時放下心來,問道:“纖塵,你怎麼來了,你不陪孟三小姐了嗎?”
“最讓我掛念的小娘子在這裏,我怎麼能去陪別人呢?”他把頭依偎在她的脖頸裏,輕嗅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清香。
本來還心情低落的洛雨軒,聽了他這句話立時忍不住笑了出來。他總是,很會惹她不開心,也很會逗她開心。
“你就會不正經。”她轉身,把頭埋在他寬厚的懷中,“不過,你就這樣過來我這邊,她不會不開心嗎?”
陌纖塵將她摟得更緊了:“軒兒,我隻在乎你開不開心。傾城是我虧欠她的,也是我的責任,我會好好對待她,可我的心給不了她,她如果因此不開心,我也沒有辦法。”
洛雨軒的鼻子酸了,纖塵他是真的對自己疼惜。況且,如果他真的不來看自己,而將孟傾城完完全全放在了心上,她又肯定會難過不已,幹嘛要在這種時候和他說這些,惹得他不開心。
撒嬌似的在他懷中挪了挪身子,她道:“那以後我們倆在一起的時候,就不提她了。”
“嗯。”陌纖塵點頭。
指尖挑起她的下巴,他的唇瓣緩緩湊過來,微涼的一吻落在她的唇上,輾轉纏綿,良久才將她放開:“軒兒,你想我沒有?”
“想。”她輕輕點頭,略微含羞。片刻後反問道:“那你想我沒有?”
陌纖塵突然狡黠一笑,扳正她的肩膀:“為夫這就表現給你看可好?”
洛雨軒傻傻的眨了眨眼睛:“表現,你要如何表現?”
“讓娘子得到歡愉這可是為夫的責任,娘子且靜靜看為夫如何表現便好。”
他邪魅的笑漸漸擴寬,洛雨軒恍然大悟明白過來,旋即又羞惱地掙開他的束縛:“你個死鬼,腦子裏淨想些肮髒齷齪的事!”
“娘子這可誤會為夫了。”陌纖塵突然摟過她的腰身,將她打橫抱起來,“娘子,咱們床上去說可好?讓為夫看看娘子這段時間可還安好。”
洛雨軒羞怯不已,將頭埋在他的懷中,悶悶應了聲,便再也不敢出聲了。
知道她近來心情不怎麼好,陌纖塵這才故意逗弄她,希望可以讓她少些煩惱,在自己麵前也可以放鬆自在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