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水峰沙雲堂最深內室裏,架子床上。
愣愣地看了門口那為首的白衣女子好一會兒,荊尋雪才反應過來,一臉興奮地嬌呼道:“師父?!你怎麼來了?”
此言出口,荊尋雪微微一愣,隨即歡喜不已,自己竟然能開口說話了!是不是再過一會兒,自己的雙手也能不被首飾控製了?
那一身白衣的箜篌仙子滿臉幽怨地瞪了荊尋雪一眼,語聲恨恨地說道:“怎麼?我不該來嗎?”
荊尋雪急忙搖頭:“不是不是,師父你來得好及時!你要是再不來,你的寶貝徒弟就要被淫賊玷、呃……”
看到荊尋雪被反綁在床架子上那雙玉手不住地掙紮之後,箜篌仙子滿臉疑惑地問道:“雪兒你的手是怎麼回事?好像不受你控製了?”
荊尋雪歎了一口氣,低頭看著自己胸前的七彩瓔珞哀聲說道:“唉,別提了。都怪這‘七彩玉顏’!要不是餘公子及時感到,隻怕這時候師父看到的會是一具雪白雪白的,呃……”
“嘿嘿,雪白雪白的什麼?繼續說啊。”箜篌仙子一麵笑,一麵步步生蓮的走到架子床邊,伸手去摸荊尋雪胸前掛著的那串七彩玉石八寶瓔珞。
荊尋雪羞紅著臉,嬌聲嗔道:“師父你一有機會就調戲我,我越來越懷疑你和輕霜姐姐是同胞姐妹了,你們倆就像是一個模子裏扣出來的,專愛調戲我這種純潔無瑕的小仙子!”
箜篌仙子嫣然一笑,一麵研究荊尋雪胸前那些刻滿古怪文字的玉石串,一麵撫摸著她的腦袋說道:“小雪兒,你的翅膀是越來越硬了啊,以前你都不敢這麼和為師說話的!”
此時,荊尋雪的視線掠過餘輕雲的身子,頓時嚇得臉色煞白,渾身劇顫幾回,無比心疼地說道:“師父,不要管我了,你先救救餘公子吧!”
箜篌仙子不為所動,仍舊在看她胸前那些玉石文字,歎息著說道:“雪兒你知道的,咱們琴月仙境不擅長醫術,為師不是不救,實在是愛莫能助啊。”
荊尋雪急得額頭直冒汗:“輕霜姐姐!輕霜姐姐她懂醫術,師父你快把輕霜姐姐找來救他啊!”
看到她如此著急,箜篌仙子倒是愣了一下,隨即心領神會,頗為玩味的盯著她的臉龐看了一會兒,笑道:“小雪兒你這是發情了?”
荊尋雪頓時羞得滿臉通紅,立即垂下腦袋,以嬌嗔之聲為自己辯解道:“師父你說什麼呢?人家又不是貓兒狗兒,怎麼會發情呢?就算是、是……那也是‘七彩玉顏’害的,不是出自本心的!”
箜篌仙子歎了一口氣,目光從那瓔珞玉石上移開,道:“說起來這‘七彩玉顏’果然不好擺弄,這上麵的玉石上雖然有字,但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文字,為師根本看不懂。”
聽聞此言,坐在牆角的那位綠衣女子充滿善意的解釋道:“天仙姐姐,玉石上那些字就是操縱‘七彩玉顏’的咒訣秘法,它們都是用波詭妖界的密文寫成的,而且一段咒文裏的幾個字是分布在截然不同、距離很遠的幾塊玉石上麵,毫無規律可言。若不是對波詭密文深有研究之人,根本就不能看到正確的咒文,更別說控製這些首飾了……”
“啊?!那我豈不是要把自己的手綁一輩子?”說話間,荊尋雪一臉絕望、眉頭緊皺,苦惱不已。
有一雙不聽話的手真是煩人啊,要不是因為自己還需要它們,真想把它們剁了……
綠衣少女不知荊尋雪心中所想,隻是微微一笑,勸解道:“雪兒妹妹你不用著急,既然不能操縱它們,就直接把它們毀掉好了,一了百了,省得它們再害其他人。”
“咦?有道理!師父,幫幫忙吧!”荊尋雪看向箜篌仙子,雙眸中盡是痛苦與乞求之色。
箜篌仙子卻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雪兒啊,這‘七彩玉顏’以後對你有大用,絕不能毀掉!”
聽聞此言,荊尋雪第一反應不是絕望沮喪,而是生氣、憤慨,還有幾分幽怨:“師父~!你是不是想借這些邪物來調戲我?”
“噗~!小雪兒變得越來越好玩了!嘻嘻,果然把你交給小霜兒是個明智的選擇……”
“哼!你和尹輕霜那個死丫頭一樣壞!你們以後都免不了要下摧花地獄受苦!哼哼……”荊尋雪咬牙切齒的詛咒完,便把腦袋扭到一旁,不想再理這個壞透了的師父。
旁邊那一綠一翠兩個少女見她師徒二人如此不正經,起初都是一臉愕然、麵麵相覷,後來也都忍俊不禁,噗嗤噗嗤笑出聲來。
“咳咳!”箜篌仙子覺得鬧夠了,便恢複了冷靜嚴肅的麵容,幹咳兩聲之後,十分鄭重的對荊尋雪說道:“雪兒,為師說的是真的,七彩玉顏對你有大用,但不是用來欺負你調戲的。至於究竟有什麼用,為師現在也說不出來。總之,等你把太微傘煉化到某一境界之後,就知道它們的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