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我們之間有些不愉快,但是我希望,從現在開始,那些不愉快都能煙消雲散,再這麼下去,對我們雙方都不好,尤其,您還有朋友在我們東陰。”
壬生狼的口齒有些不清,那漏風的腔調讓他顯得有些滑稽。不過話語中的威脅林鋒還是聽的出來的。
“別威脅我,既然我來了,就不怕跟你們玩。”林鋒側頭看了一眼野口瞳,“你似乎很有講和的誠意,如果你能保證不傷害她和她的家人,我可以考慮你說的,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
林鋒從來都不是膽小怕事的人,若是在平時,為了給三個女孩兒報仇,他肯定會殺光能遇到的所有黑口組成員,可是現在不是時候,小野身邊都跟著那樣兩個高手,他不確定這個壬生狼身邊還有幾個。
眼看著行動日期就快到了,他不想因為這事兒耽誤了大事。
“什麼事,隻要不是太過分,我全都答應你。”
壬生狼答應的異常痛快,這讓林鋒疑惑了起來,不過仔細一琢磨……這個叫壬生狼的似乎是剛被人教訓過。不然臉怎麼都是腫的呢?難道說,有人在暗中向他施壓了?
“把不知火千櫻交給我,她殺了我朋友,我要她血債血償。”
林鋒的話剛說完,壬生狼的臉上立刻就現出了怒意,不過很快,那種怒意就化作了無奈。
“罷了,華夏人,不要做的太絕。”
壬生狼揮了揮手,兩個在門口等候的黑口組成員領命下去,不一會兒功夫,他們從不知道什麼地方抬來了一副擔架,擔架上躺著的正是不知火千櫻。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女人脖子以下的部位全都用黑色的塑料布蓋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隨著她的進入彌漫在客廳裏。
“她怎麼了?”林鋒不解的看著壬生狼,他隻是用元氣針炸殘了這個惡毒女人的一隻手而已,怎麼就需要用擔架抬進來了?而且這血腥味大的異乎尋常。
壬生狼沒有說話,隻是走到擔架旁,一把抓住塑料布掀了起來。
那一瞬間,野口瞳被嚇得驚聲尖叫,林鋒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不知火千櫻現在的狀態隻能用生不如死來形容。
她的脖子以下,包括被炸廢的那隻手在內,已經沒有一寸皮膚覆蓋在體表,整個就是一團血糊糊的筋肉,女人身上最寶貴的三處部位也全都離開了她的身體她現在依舊能活著,全憑心口處那一團水屬性的元氣在護著心脈,如果不進行救治的話,等那口元氣散了,她也就完了。
“你來問我麼?半個小時之前,她被送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壬生狼說話的時候並沒有恨意,有的,隻是深深的恐懼。想必,送千櫻回來的那人,就是讓他雙頰紅腫的人。
“我不認識,他戴著麵具,隻是說讓我識相一點,就走了。”
壬生狼說的很簡單,林鋒知道事情的真相絕非如此,不過他懶得問。
林鋒蹲下身子,伸手摸上了不知火千櫻被炸廢的那隻手。觸摸帶來的疼痛讓女人低低的哼了一聲。她那原本如絲的媚眼,現在剩下的隻有絕望。
“殺……了我……”曾經充滿魅惑的聲音,此時幹澀的彷如沙漠中即將渴死的旅人。
“你確定麼?”林鋒用手在千櫻的殘手上捏了一下,後者的麵部肌肉因為疼痛而不停抽搐。
“原來你也是個有血有肉,知道疼的女人。”林鋒說著,竟然念起了藥師咒,女人被炸殘的右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恢複了起來。
骨骼自動接續,肌肉再生重連,就連被剝掉的皮膚都在重組後的血肉上重新生長了出來。屋內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即便壬生狼知道這世界上有修行者的存在,卻從來沒想過還有這種起死回生的神奇法術。
然而,不知火千櫻恢複的,卻僅僅是那一隻手。林鋒站了起來,臉上掛上了一抹冷酷的笑,“我不是以德報怨的聖人,我這麼做,隻是想讓你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可以救你,很不巧,那個人,就是我。”
說罷,林鋒攬著野口瞳的腰,就向門口走去。
“不,不要,求求你,救救我,我可以做你的奴隸,為你做任何事,求求你,救救我……”
這世界上比絕望更可怕的事情,就是在絕望中看到一絲曙光,卻無法將其抓住。剛剛還氣若遊絲的千櫻此時拚盡了最後的力氣拽著褲腳向林鋒哀求著。
“當你從別人的鮮血中得到你幻想的青春時,卻不知道,那些鮮血澆滅了你生命中最後的希望。”
林鋒踢開那隻潔白的素手,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