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姐,你為什麼要這麼委屈自己,我現在就進去好好收拾那兩個混蛋給你出氣!”護士站裏,白富看著黎小田的樣子,牙都快咬碎了。林鋒雖然沒有那麼激動,心裏也在暗自盤算怎麼收拾那倆貨。
黎小田現在的樣子挺慘的,兩邊臉頰都腫了,頭發蓬亂,手臂上還有被抓出來的血痕,一雙並不很大的眼睛裏蓄滿了淚水,卻強忍著不讓它掉下來。
“黎姐沒事,你們就放心吧,做護士的就是這樣子,有些時候,我們總要忍耐一些事情。”這個看起來年紀並不大的護士姐姐,似乎擁有一份他們想不到的堅強。
“餘謹以至誠,於南丁格爾夫人麵前宣誓:終身純潔,忠貞職守,盡力提高護理之標準;勿為有損之事,勿取服或故用有害之藥;慎守病人家務及秘密,竭誠協助醫生之診治,務謀病者之福利。謹誓……誓言這東西,是不應該用來當過場的,尤其是你們男孩子。你們能替我著急,我就很開心了。”
黎小田的話,讓在場的幾個學生都是一陣沉默,心中不由得對這位相貌平凡的護士姐姐升起了幾分敬意。
她剛剛念得那一段,是現代護士鼻祖“提燈女神”佛羅倫斯.南丁格爾夫人為所有護士所立下的誓約。作為每一個護士畢業上崗時都會念誦的誓約,真正把南丁格爾誓約放在心上的人,卻又能有幾個呢?
“那這事兒就這麼算了?”白富還是覺得咽不下這口氣。憑什麼一個恪守南丁格爾誓約的護士就要被這些醫鬧欺負。
“算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你姐姐這張臉也不漂亮,就這樣吧。”黎小田聳了聳肩,其實她心裏也挺委屈的,明明是病人自己咳嗽造成的,卻要她來承擔責任。
林鋒突然覺得這樣的好護士不應該留在這種地方受氣。“黎姐,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商量……”張垣市這邊其實工資待遇挺低的,遠不如江東市,而林鋒的疑難雜症科卻連個護士都沒有,趙雨寒也快需要貼身護理了,不如就把她招攬回去,也算是一片敬意吧。
可是林鋒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外麵走廊裏一陣鬧哄哄的亂響,緊接著幾個二三十歲的男人罵罵咧咧的衝進了護士站。
“姐,是哪個不長眼的跟咱們找事兒?”帶頭的是一個小個子圓腦袋的家夥,剔著一個小平頭,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而在這個小平頭後麵跟著的,就是剛剛病房裏那個女人。
“劉太太,你們要幹什麼!”看到這架勢,黎小田立刻站起來迎了上去。
“沒你事,滾一邊去。”女人蠻橫的很,罵了一聲,就用手指向了林鋒他們幾個。“就這幾個新來的,給我打!”隨著這一聲叫罵,七八個混子就衝了進來準備動手。
“別!不要亂來!這裏是醫院,你們以為這是什麼地方!”剛剛一直委曲求全的黎小田終於硬氣了起來,張開雙臂攔在兩撥人中間。
“臭娘們兒,給老子滾開!”小平頭可不管這些,一腳踹在了黎小田的肚子上,黎小田被踹得倒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肚子,一時間站都站不起來。
“你們太過分了,怎麼能打人呢!”崔莉楓急忙跑到黎小田身邊幫她揉著肚子。
“打你又怎麼著,你告我去啊?小妮子長得不錯,哥今天就把話撂這,哥不光要打你,哥還要……”
“你還要什麼?”小平頭隻覺得自己眼前一花,在定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麵前多了一個人。林鋒就那麼握著一個注射器冷冷的看著小平頭,注射器的針頭已經點在了他的喉嚨上。
“你,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小平頭的腦子有點轉不過來,電影裏倒是經常看到什麼移形換影之類的,自己真的遇到還是第一次。
“我他媽問你還想要什麼!”林鋒突然暴吼了一聲,握著注射器的手一揚一落,針頭狠狠的插在小平頭左邊肩膀上。
小平頭被林鋒吼得一哆嗦,緊接著就覺得自己左邊肩膀一麻,左胳膊頓時就抬不起來了。“你,你特麼對老子做了什麼!”
“嘴這麼臭,你應該去牙科洗洗牙。”林鋒說著抽出那個注射器,對著小平頭的大腿根刺了下去,又是一聲輕響,小平頭隻覺得左腿一麻,頓時連站都站不住了,一個咧斜栽倒在地上,那樣子看起來倒是有點像半身不遂。
“你,你到底幹了什麼?”這一次,輪到那個女人張大了嘴有些害怕了。她弟弟的身子有多結實她清楚的很,被注射器的針頭紮兩下都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這簡直就跟神話故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