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朝鳳華之保護皇上(新)15(1 / 3)

滿朝鳳華之保護皇上 第15章:我隻相信你

“書南,你怎麼了?”唐羿耘關切地問道。

“像是毒發了,唐大哥,你能不能送我回去,我把藥落在房裏了。”淩書南捂著胸口道。

“可是……”此時正是關乎山寨存亡之際,唐羿耘哪想離開,“我讓他們送……”

話未說完,就被淩書南掩住口,“唐大哥,我隻信你,而且我胸口傷又沒好,若是別人抱,我怕沒你那般細致……”她嬌弱可憐地望著唐羿耘,她的手觸碰到他的唇,那溫潤竟讓他一時間說不出拒絕的話。

他想,反正他腳程快,快去快回就是,“也好。”他將淩書南攔腰抱起,朝孫聚堂道,“義父,我去去就回。”

孫聚堂輕輕點了點頭。

一旁的酈天霄卻皺了皺眉,眼見淩書南歪著頭靠在唐羿耘的肩頭,他忍不住冷哼了一聲,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這女人居然如此放浪形骸地撒嬌,真是恬不知恥!

唐羿耘抱著淩書南一出小樓,拔腿便跑,沒跑兩步,懷裏的淩書南便撲哧一聲笑了。唐羿耘納悶地看著她,“書南,你笑什麼?”

“我笑唐大哥真是關心則亂,唐大哥忘記了,方才書南隨你前來時,是大步走來的。”她一提,唐羿耘立馬想起來了,不禁停住腳步,“那你胸口的傷?”

“我的傷早被那神醫治好了,我是騙你的呢!”她嬌俏一笑,格外動人明媚。可唐羿耘卻無心與她玩笑,將她放下,說道:“書南,如今諼草穀情勢危急,我實在沒心情與你鬧著玩……”

“書南並非鬧著玩,而是有要緊的話告訴唐大哥,在裏頭不方便說。”她看了看小樓方向,“書南懷疑,圍困山寨的並非三萬麅家軍!”

“什麼?!”唐羿耘的眼睛瞪得更圓了,“你何出此言?”

“唐大哥你有所不知,曾國皇帝任命沈鹿暫代麅家軍元帥一職,可沈鹿已經遠赴京師,麅家軍根本就沒有主帥,又豈會擅自出兵?”

“可是,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曾國太子被擄,說不定曾帝臨時任命其他人接管麅家軍呢?”

“那就更不可能了。據我所知,曾國皇帝與太子關係並不好,他巴不得太子被擄,又怎麼會花大力氣來找他?更蹊蹺的是,何以一夜之間,那些麅家軍突然就找上門來?若是因為昨夜的大火,他們才發現山寨,他們又憑什麼認定太子殿下就一定是被你們擄來的?難道唐大哥就不覺得奇怪?不覺得這些事都太巧了嗎?”

唐羿耘倒吸了一口涼氣,瞳孔在眼眶裏亂轉了兩圈,道:“這其中定有貓膩!”

“唐大哥何不偷偷帶上人去山穀外探探究竟,倘若真是三萬精兵,再回來商議大事不遲!”

唐羿耘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我這就去瞧瞧。”他轉身便走,回轉頭眼見淩書南還立在原地,又走回來感激地摟了摟她的肩膀,“書南,我代義父多謝你。”

淩書南在他耳畔輕聲道:“不論結果如何,還望唐大哥不要提及我,畢竟我家公子如今已是曾國人臣……”

唐羿耘點頭答應,連忙去了。

淩書南滿懷期待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笑意漸漸浮上來,她的解藥還在酈天霄手中呢,她當然不能輕易暴露,隻好把孫玉欽拿出來當擋箭牌了。

她雖然對這個世界不熟悉,可對他酈天霄的伎倆卻是再熟悉不過了。當初他和沈鹿密謀假扮麅家軍謀奪碧海神珠,這次自然能再使詭計欺騙孫聚堂。隻不過這一次他要謀奪的並非赤龍珠,而是孫聚堂的紅袖軍!

她可不會讓他這麼輕易如願,她倒要瞧瞧,當孫聚堂與唐羿耘發現酈天霄的真麵目時,可還會將他奉為上賓?

孫聚堂在堂中假寐,以假意投誠換取山寨上下的安寧是否可行,這實在需要細細斟酌。酈天霄知孫聚堂是有主意之人,既然已經點到,便不再贅言,一個人枯坐在一旁。

他喝著茶,隻聽見茶碗與茶蓋輕碰以及他啜飲的聲音,不知為何,他心中有些煩躁。唐羿耘不是將她送回房就回來嗎?怎麼去了這麼久都沒回?他實在忍不住,出言譏諷道:“看來孫將軍的義子在溫柔鄉中有些流連忘返了。”

溫柔鄉?哼,到底是鄉野之人,居然會被那樣姿色的女子迷得團團轉,更何況她此刻還腫得跟個豬頭一樣,這人饑不擇食,果然跟那個女人是一路貨色。

他砰的一聲將茶碗重重擱下,望了望天色,輕描淡寫卻又綿裏藏針地提醒孫聚堂道:“太陽都要落山了,不知外頭那些人可有什麼動靜?”

話音剛落,一道銀光直衝酈天霄而來。酈天霄下意識地便把頭偏了偏,一枚銀針插入其身後的木柱。

“太子殿下若想知道其他人有何動靜,不如讓他們親自告知殿下好了!”唐羿耘的聲音從外邊傳來,中氣十足,洪亮如鍾。

孫聚堂這才睜開眼,向風塵仆仆趕來的唐羿耘道:“這麼長時間,你去哪裏了?淩姑娘可有大礙?”

“書南她沒事。”唐羿耘麵朝酈天霄,“不過,我剛才去同麅家軍交了下手。”

“什麼?!你怎地如此胡鬧?”孫聚堂大驚,一口氣差點沒噎過去。

“義父莫急,阿耘早把那些人打得落花流水,還縛了上千將士回來呢!”他笑著說,孫聚堂還未反應過來,他已將手中的幾麵旗子和長帚扔在地上。

“阿耘,你這是何意?”

“義父,這可不就是那上千兵馬嗎?”唐羿耘冷笑道,“根本就沒有多少兵馬,不過是有人學那淝水之戰,在林中不停地來回穿插走動,插旗揚灰,來個草木皆兵!好讓我等以為是大軍來襲。阿耘已經命人去了,恐怕不出一個時辰,就能將山穀外的人全部拿下!”

情勢逆轉得太突然,孫聚堂一時間竟有些沒有明白過來。不一會兒,已有大漢興高采烈地闖了進來,朗聲道:“寨主,大哥,我們剛剛生擒了上百人,他們招認,圍困山穀的麅家軍統共隻有五百人,為首的是一名叫君由絳的曾國東宮侍衛。”

唐羿耘繞到酈天霄身後,將深陷柱中的銀針一把取了出來,“原來太子殿下身手如此敏捷,連這麼細小的銀針都能輕鬆避過,想必昨天夜裏,在下留著幾人守護太子安全,也是多餘吧? 義父,恩公說了,昨夜林中發火,人為的幾率有九成。”

唐羿耘隻略提一句,孫聚堂便徹底地覺悟過來,答案已經不言而喻。酈天霄假意被俘,實則趁夜逃出山洞,又是縱火,又是出山穀布局,命君由絳帶著五百麅家軍來,引君入甕,不過是想趁機訛詐。

“好一個深藏不露的太子殿下啊!”孫聚堂猛地站起了身,“老朽險些就上了當!”

酈天霄見事情敗露,隻好承認,“孫將軍息怒,小王如此做,確有不妥,小王一早便打算向孫將軍賠禮道歉,還望將軍寬宥。”

“哼!那便拿你的血來寬宥吧!”唐羿耘叱道,拎起銅錘便向酈天霄直撲而去。

淩書南在外麵聽到打鬥聲起,不禁心下大慰。雙拳難敵四手,就算酈天霄武功再高,也不能就這樣闖出穀去。作為曾國太子,孫聚堂自然不會殺了他,可他如此布局,孫聚堂無論如何不會輕易放他走了。當他再度淪為階下囚,便再沒有人來救他,除了她!

經此事後,唐羿耘定然對她深信不疑,到時候她便可以拿酈天霄的性命反要挾他,迫他拿出解藥。這樣,她既能自保,又不用違心地拿赤龍珠去換取解藥,可不是一舉兩得嗎?

她為自己這兩全其美的打算而沾沾自喜,高高興興地回了房間,將那放涼的藥一股腦兒喝下肚,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她竟覺那藥也帶著一股清雅的梅花香氣。

傍晚時分,唐羿耘來了,帶著滿臉愁容。

淩書南不禁歎道:“看來那曾國太子還真是難纏,唐大哥沒受傷吧?”

“受傷?怎麼會?”唐羿耘輕嗤一聲,“對了,書南,晚上義父擺宴,你也去吧!”

“擺宴?是該擺宴好好慶賀下的!”拆穿太子陰謀,山寨化解一場危局,可不是值得慶賀的嗎?淩書南對著鏡子看了看,“隻不過我這臉腫成這樣了……要不我就不去了,勞煩唐大哥把酒菜送我房中,行嗎?”

唐羿耘點頭道:“那也好,我還不想去呢,看到那太子得意的嘴臉,我一點也吃不下。”

“太子得意?”淩書南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他怎麼會得意?難道此刻他沒被五花大綁關起來?”

“怎麼會?他現在是座上賓才是。”唐羿耘苦笑一聲,回想起午後的情形。當時他正欲發難,另有大漢十分興奮地進來回報,說是又俘獲一隊官兵。

可是這一次,俘獲的並非真正的官兵,而是三十名姿色上等的女子。與此同時,另一隊官兵也得到了幾口大箱子,箱子裏盡是綾羅綢緞和絹花。

那三十名女子都是酈天霄別院中的歌姬,貌美如花不說,聲音比黃鸝還要好聽,被那些大漢俘獲後,她們一路引吭高歌,早將這穀中上上下下都吸引了去,以至於被押至孫聚堂麵前時,外邊早已經聚了不少人,引頸看向裏邊。

那時候,酈天霄才說道,這三十名女子是獻給孫聚堂座下尚未娶親的勇士。那幾箱綾羅綢緞則是給山穀中勇士妻子的。他還說,他座下親兵年過二十五者都已娶親,倘若家中困苦,聘禮不夠,還可按照士官等級,給予補貼。

“男兒大丈夫,自然是要建功立業,才不枉在人世間走一遭。可這修身齊家平天下,家事卻是排在天下事之前的,隻有家事先了了,無後顧之憂,方能安心為軍。”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對來此意圖隻字不提,隻一味說些與這穀中不一樣的軍中事情。

避世於山穀的紅袖軍,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男丁,隻有極少數人攜了家眷同來,這十幾年間,偶有男丁娶了附近山民村婦入穀,可到底是極少數。他們大部分都是從血氣方剛的青年蹉跎成中年大叔,那些十來歲的小夥子也等成了陽氣正盛的壯年大漢。

如果說之前,大家都沒有老婆,忍忍也就罷了,可是陡然間看到三十個妖嬈多姿的女人,那醉人的歌聲早把這些幹渴已久的大漢撩得心火旺盛,再一聽外頭那些軍人過得如此爽,他們的心態如何平衡得了?

而那些隨著自己男人進山穀的女人,瞧見在餘暉下熠熠發光的上等綢緞,想到自己曾經也是穿金戴銀,若沒有進穀,說不定也是將軍夫人之類的,又怎麼會在此地做些農婦粗活,蓬頭垢麵,穿著麻布衣服,連胭脂水粉都許久未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