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朝鳳華之保護皇上(新)26(1 / 3)

滿朝鳳華之保護皇上 第26章:信物找到了

酈天霄忙尷尬地敷衍道:“你什麼耳朵,我說的明明是‘我的旅程’,我說‘諒他也不敢隨意動我的旅程’!”

“哦!”見淩書南並沒有聽見什麼,酈天霄鬆了口氣,淩書南卻趁他不注意的當口,已是一路小跑著出去了。

“將軍,我怎麼覺得這艘船上的人並不是望侯的人?誰不知道,焰城兵一向仗著自己居功至偉,不將旁人放在眼裏,尤其看不起我們京軍,如今怎麼會這麼好說話,讓他們提供證據便提供證據?”劉剛心思縝密,又一直旁觀,心裏頭已有了些許懷疑,“再者,仔細想想,卑職也覺得大將軍派人千裏迢迢送一名妓子去楚國有些牽強。”

“哦?”正在外邊翹首以盼的傅離子聽了劉剛的話,不禁眼前一亮,心思又活泛起來,“他們若不是江望寒的人,那就更好辦了!”他現在巴不得這撥人有什麼問題,這樣他就能正大光明地把他們打壓,將佳音姑娘搶到手裏來,“怎麼還不出來?”一想到此,傅離子越發雀躍。

倒是小船上的人提醒道:“傅將軍還是把眼睛睜大點好,別到時候隻剩一艘空船才是。”

傅離子頓覺有道理,忙對劉剛道:“給我看緊了,可不能讓他們跑了,一隻蒼蠅也不許從畫舫裏頭放出來!”

“誰要跑了?”正說著,卻見淩書南從裏邊走了出來,自信滿滿道,“大將軍送給我家姑娘的東西太多了,我家姑娘又受了傷,行動自然慢了點,怎麼,你們連這點耐心都沒有嗎?”

船上人笑道:“聽姑娘的口氣,莫不是信物找到了?”

淩書南將自製的百子玉托在手掌心,“這個自然。榴開百子、雙魚朱雀、三朵焰火,這枚青玉佩上剛好就有你說的這一切。”

“哦?”船上人顯然不信。

淩書南成竹在胸,“你若不信,給你瞧瞧便是。不過有一點,你隻能看不能碰,這可是禦賜之物,我家姑娘可不想別人的髒手碰到它。”她當然不能讓別人碰,因為時間倉促,她沒來得及做其他處理,隻要別人伸手一碰,立馬就會發現百子玉的真正質地。

淩書南將自製的百子玉交給隨後跟上來的君由絳,由他小心托著,跳到小船上去給船上人瞧。君由絳下到小船上,方看清船上立著的是一名三十多歲、器宇軒昂的壯實漢子,那漢子將火折點起,湊近了看那枚百子玉,正麵是石榴子的浮雕,每一顆果實和枝葉都細致地雕刻出來,生動逼真,底下托著的雙魚紋則線條流暢自然,好似一氣嗬成,整個玉佩看起來,色澤均勻豔麗令人愛不釋手,而那背麵的三朵焰火更是栩栩如生,偏巧從朱雀鳥嘴中吐出來,越發令人覺得布局精巧。而那不過綠豆大小的焰火中,還真各自嵌了一個字,他凝神細看,卻是用小楷工工整整地寫著“江望寒”三字。

這玉佩極為精致,那人忍不住就要伸手去把玩,還沒觸碰到,君由絳的手就往後一收,道:“現在沒有什麼話好說了吧?”

那人意猶未盡地盯著那枚玉佩,忍不住抬起頭看了一眼神采飛揚的淩書南,自語道:“這玉佩,還真有些意思。”

君由絳又縱身一躍,攀上傅離子的大船,將那玉佩展示給他們看。

劉剛和傅離子細細看了兩遍,劉剛忽然湊向傅離子的耳畔低語了一聲,傅離子當即眉眼大開,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這玉佩根本就是假的!”

淩書南皺眉道:“喂,百子玉上該有的東西都有了,你憑什麼說是假的?”

“因為這玉佩上有了不該有的東西!”傅離子道,“方才船上那位兄台說了,百子玉是楚太祖皇帝賜給江望寒之父江冥的,既然是這樣,又怎麼會在玉佩上刻‘江望寒’三個字?天下人皆知,江望寒的名字乃是文昌侯給他取的,那時候江冥早就死了,所以你這枚玉佩隻可能是假的。”

“咣當……”淩書南差點暈倒,她方才沒有想太多,隻是聽那人說焰火上有三個字,她總不能刻上“我愛你”這樣的話吧?所以靈機一動,便把江望寒的名字刻上了,萬萬沒有想到會一個跟鬥栽在這三個字上。

“來人,船上人不僅冒充望侯親兵,更窩藏燕國奸細,全部給我抓了!”傅離子揚聲道,說完,又連忙補充道,“男的格殺勿論,女的給我小心拿下,少一根頭發,我拿掉你們的腦袋。”

淩書南背後的酈天霄抹了一把汗,這女人還真是“聰明”得可以,又得讓他出來擦屁股了。

酈天霄正準備命君由絳亮出身份,卻聽小船上那人說道:“慢著!我看那枚玉佩的確是江望寒之物,這位姑娘,說不定真的是江望寒的女人。”

傅離子覺得有些煩了,不禁衝著底下喊道:“這位大哥,你立場能不能堅定點?你一時站在這邊,一時站在那邊,你想幹嗎?!”他的耐性已經被消磨殆盡,也顧不得眼前這些人是真的焰城親兵還是假的,總之,他隻能讓他們成為假的。

“本將軍認定他們是逆賊便是逆賊,來人,拿下!”

傅離子話音剛落,船上那人忽然縱身一躍,跳上了畫舫,他下盤極其有力,落在甲板上時,使得原本四平八穩的畫舫也左右晃了晃,“哈哈,我倒要看看誰敢亂動!”那人麵向傅離子,叉腰爽朗大笑。

君由絳這會兒是真的看不懂了,今晚上都是什麼烏七八糟的事啊?

哪知那人一現身,正要揮刀襲來的劉剛忽然瞪直了眼,“大……大……將軍!”

傅離子搶過一旁的火把,定睛向船頭望去,登時也傻眼了,“江望寒?!”

陡然聽到這名字,淩書南和酈天霄都驚呆了,兩人互望一眼,難以置信地看著護在他們麵前的壯實漢子,原來此人就是聞名楚國的龍驤大將軍、望侯江望寒?!難怪此人對江望寒的事那麼熟悉,可他明知道他們是冒充他的人,此刻卻上來幫忙,又是為了什麼?這情勢逆轉得讓淩書南感覺在坐雲霄飛車,這是在上演反轉劇啊?

江望寒的大名一報,大船上的那些人哪裏還敢有什麼動作。江望寒一雙鷹隼般的雙目將眾人掃過一遍,最終停留在了傅離子身上,冷笑著朗聲問道:“傅將軍,不知江某有沒有這個資格證明他們的身份呢?”

傅離子的臉白了半邊,一半是驚,一半是氣。驚的是半路殺出的不是程咬金,而是江望寒,把他的美夢徹底粉碎了。氣的是江望寒這人心理有極大的問題,既然一直都在,幹嗎不早點出來說明原委,鬧這麼半天,很好玩嗎?

劉剛見傅離子傻在一旁,連忙打圓場,“沒想到大將軍在此,是我等唐突了。實不相瞞,我等是奉皇命在此緝拿燕人,卻不想誤打誤撞擾了將軍。既然大將軍在此,相信這一切都是一場誤會。”他說著,連忙用胳膊肘偷偷捅了一下傅離子。

傅離子幹笑了兩聲,“對啊,都是誤會,誤會。”在沒見到江望寒之前,他自是說得天花亂墜,一副不將江望寒放在眼裏的樣子,可如今江望寒真在這兒,傅離子哪裏還有之前的盛氣淩人。

江望寒道:“既然是一場誤會,現在已經說明,我們可以走了吧?傅將軍有公務在身,還請自便。”他說著,再不看他們,轉而走向與酈天霄並肩站著的淩書南。

不得不鳴金收兵的傅離子隻好朝劉剛揮了揮手,準備起錨返航。然而,當他瞄到江望寒走向佳音姑娘,佳音姑娘也朝他嫣然一笑時,那笑容直讓傅離子的心髒猛地一抽搐,那一刹那,他仿佛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和職責,一股熱血從腦袋一直貫穿到腳底,於是他大聲喊道:“等等!”見江望寒回轉頭來不解地望著他,他已賠上笑臉,“大將軍,好久不見了,相請不如偶遇,既然我們在這裏遇上,何不到船上喝幾杯小酒,切磋切磋武藝?”

江望寒笑道:“傅將軍,你我平素也沒什麼來往,何來相請一說?”倒是毫不客氣地立刻與傅離子撇清關係。

傅離子被江望寒當著下屬駁了麵子,倒是絲毫不在意,依舊覥著臉道:“在下一直仰慕大將軍威名,一心想向大將軍討教一二,大將軍不會這麼不給在下麵子吧?抑或是,大將軍覺得在下會不利於大將軍,不敢赴約?”

“哈哈!”江望寒用眼角的餘光掃了傅離子一眼,他的確不將這個傅離子放在眼裏,也無意與他結交,可偏偏他最受不了激將之法,聽傅離子這樣說,當即便答應道,“幾杯水酒而已,傅將軍稍等,江某稍後便來。”

傅離子心下一喜,忙朝江望寒抱拳,“那在下便在船上恭候大將軍了。”

劉剛心事重重地跟著傅離子進了船艙,對於傅離子的力邀百思不得其解,卻聽傅離子吩咐廚子道:“好好準備兩份酒菜。”又問人道,“我記得有誰是齊雲山人吧?喚他上來。”

劉剛心底暗暗吃驚,齊雲山人最擅用春藥,傅離子這是想做什麼?

稍後,下屬中一名齊雲山人被喚了過來,傅離子迫不及待地說道:“有沒有女子吃了便要求歡的藥?”

那下屬一怔,還是老老實實地交代,“有。不過卑職隻隨身帶了一種,嚴格來說,算不得春藥,而是毒藥。”

“哦?”

“女人吃了這藥,並不會主動與人求歡,但想要解此毒,唯一法子就是與人交合。倘若沒有人與之歡好,半個時辰後,經脈逆行、血液倒流,一個時辰後,若是還沒有人與之歡好,症狀若是輕的話,便會癱瘓在床,可若是重的話,隻怕當場斃命。”

“你的意思是,需要男子與女子歡好,才能解毒?你竟將這樣的毒藥帶在身上!”傅離子說道。

那兵士一聽,隻當自己犯了軍規,撲通一聲跪下,正要認罪,卻聽傅離子叫道:“帶得好!把這藥下在其中一份酒菜中,待大將軍一過來,便將這酒菜送與對麵畫舫上去。”

佳音如今腿部受傷,江望寒必定不會動她,倘若沒有人與之歡好,佳音必死無疑。也好!倘若他不能得到她,他就毀了她好了,說什麼也不能便宜了那個江望寒。

劉剛再蠢笨也猜到了傅離子是在打佳音姑娘的主意,頓時緊張起來,“將軍,萬萬不可啊,那佳音姑娘可是大將軍的人!”

“那又如何?為了佳人,就算得罪江望寒,我也在所不惜!”傅離子重重一拳捶在腿上,隻恨自己沒有先一步認識佳音,他見劉剛和那個兵士站著不動,知道他們在擔憂什麼,於是安撫道,“你們放心,本將軍還沒活膩,絕不會做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事。一旦我放倒了江望寒,你們便把他往青樓裏頭帶,讓他也抱個美人歸,大家彼此扯平,彼此將生米煮成熟飯,不就互不相欠了?”

“嘿嘿!”傅離子為自己想出的絕妙好計謀而深感滿意,見劉剛仍杵在那裏,不由怒了,“還不快去?到底誰才是你們的頂頭上司?”

江望寒走向君由絳,微笑道:“那塊百子玉可以給我了嗎?”

君由絳還微微有些呆滯,聽江望寒問完,下意識地看向酈天霄,見他微微點頭,隻好遞上。

江望寒一接過,便發覺了手上這枚絕對不是玉質,他輕輕一撫,還微微有些濕潤,江望寒不由動容,“天下間竟有這樣的能人,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做出這樣精致的東西,姑娘還真是不簡單。”說這話的時候,卻是麵向淩書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