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朝鳳華之保護皇上 第29章:為我暖床
話還沒說完,下巴就被酈天霄的大手擰著轉過來,淩書南無法避開,隻能直直地與他對視。
“淩護衛,作為東宮的特別護衛,除了需要保護本王的安危、照顧本王的起居,當本王有需要的時候,還得為本王暖床,解決一下欲望。”酈天霄大言不慚地說道。
“東宮特別護衛?”淩書南嘴角一抽,這算是哪門子的頭銜?
酈天霄麵不改色道:“不錯,昨晚之後,你就算是東宮的特別護衛,你需隨時待命,以備本王有暖床需要。”
這都是什麼玩意兒?!淩書南頓覺荒唐,“太子爺還是把‘特別’兩個字去掉吧,書南就做普通的好了。”
酈天霄從淩書南的眼中看到不屑的意味,那眼光刺痛了他,他的手不由多用了幾分力,“淩書南,你昨晚上對我說什麼了?你說像本王這樣的男子,女人們都喜歡,你也喜歡,可現在,你這是什麼意思?”他的口氣有些嚴厲,他的目光變得深沉,“淩護衛,你昨天求著本王寵幸你的時候,可不是現在這副樣子,該不會你是為了讓本王幫你解毒,故意誆我的吧?你可知道騙我的下場?”
淩書南覺得酈天霄的模樣有些瘮人,話語中要挾的意味她怎麼會聽不出來。是啊,他是什麼樣的人,又怎麼甘心被人愚弄?她連忙改口道:“不,怎麼會是騙你的,我當然喜歡太子爺,這不是因為你受傷所以擔心你的傷口嗎?”
她小心翼翼地賠著笑,在酈天霄再度低頭時不再抗拒,可酈天霄還是從她那微微皺起的眉宇間看出了她的不情願。他心裏清楚,她當然是不情願的,她之所以挑他解毒,正是因為她心裏討厭他、恨他,她害怕自己會變心,隻有這樣她才能守住自己的心,守住駐在她心裏頭的黃昏吧!
有時候,你做得再多,在她心裏,也比不上那個人的曇花一現。可即便知道,酈天霄還是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從前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如今日這般卑微,縱使心裏頭有多麼不願承認、有多麼看不起自己,他還是沒舍得把淩書南扔下床去。
“那就好。你最好安守本分,記住了,你既已承恩露,便算是我的女人,要是被我發現你有什麼不三不四的行為,你知道後果的。”酈天霄恐嚇著,明知道再如何恐嚇都不能管住她的心,可除了恐嚇,他也是無計可施了。
淩書南沒有吭聲,隻回以沉默。他沒有拆穿她,隻是閉上眼吻上了她的唇,她有些不情願,他卻虎口用力,迫得她不得不張開嘴。他趁機攻城略地,使勁吮吸著她唇齒間的芳香,用力地揉著她柔軟的身體,恨不能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去。
他迫不及待地去解她的衣裳,他隻能用這種強權去索取,可是,他身下的淩書南卻是劇烈地顫抖著,那晚過後,哪怕最後他與她水乳交融再契合不過,今日伊始,她的身體還是不可避免地排斥他。酈天霄如何感覺不到,可誠如她所說的,女人是感性的,一旦與男人有了魚水之歡,感情多少都會變的,所以他哪怕繼續被她鄙夷,哪怕費盡心思也隻是得到她的身體,他也要這樣做,因為他願意自欺欺人地相信,終有一日,她的感情也會變的。
忽然,淩書南握住他的手,喘著氣問道:“太子爺,你是喜歡我嗎?用自己引開孫正香,好讓我逃跑,假冒黃昏上船,卻是為了找尋我的下落。是因為你喜歡我,所以才這麼做的嗎?”
她的話將他的心思如抽筋一般剝了出來,他本該是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此時此刻他卻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可憐的無處可遁的小醜。因為他喜歡她,所以明知道她在騙他,也隻能假裝不見,明知道她心裏裝著別人,卻隻能用這種方式占有她。
於是,酈天霄本能地否定道:“不是!我怎麼可能喜歡你?我救你,是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別把自己想得太美了。”他隻有強撐著保留自己最後的一點自尊,隻有這樣,他才能夠直視淩書南的目光。
淩書南見酈天霄終於停下來了,不禁鬆了一口氣,於是說道:“那怎麼公平?太子爺你要求我安守本分喜歡你,要求我拿出喜歡你的樣子來,可你卻不喜歡我,這一點都不公平。”
“嗯?”酈天霄一下子沒明白過來淩書南的意思,卻艱難地從她身上翻下來,狐疑地看著她,等著她的下文。
淩書南道:“本來嘛,太子爺付薪水給護衛,護衛守護太子、照顧太子起居,是用金錢買勞力,算是以物易物,十分公平。但是,太子爺的特別護衛,要求必須喜歡太子,太子要的是人的心,既然如此,是不是太子也該用心來交換,這才公平?”
酈天霄有一點哭笑不得,“哪裏來的歪論?照你的意思,本王也該喜歡你了?”
淩書南點頭道:“不錯,太子爺要書南的心,也需要交出太子的心,否則,太子爺今日這樣做,也隻是得到書南的身體。太子爺是君,書南隻是一介草民,太子爺想要我的身體,我不能不給,但如果太子爺想用強迫的方式要我的心,恐怕我做不到。”她不知是哪裏來的勇氣,直言道。
她一向怕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未了的心願,所以她不能死。她原本可以繼續虛與委蛇,誆著酈天霄,卻終於忍不住腦子一熱,大膽地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酈天霄有些蒙,但看著淩書南一張俏臉擰得通紅,並不像之前那樣覥著臉地假笑,他心中一動,說道:“好,本王可以試著喜歡你……一點點,但是,首先你必須先喜歡我,你必須比本王多邁出一步。”
還真是一點也不肯吃虧啊!淩書南嗤笑了一聲,笑道:“我已經比太子爺先邁出一步了啊!”
酈天霄的臉重又拉了下來,冷冷地看著她,“淩書南,你要是再說之前的那些鬼話,本王也不跟你這般客氣了!”
之前說的鬼話?淩書南有些茫然,酈天霄知道自己說喜歡他都是胡說八道的?那他怎麼不戳穿自己?還幫她解毒?她微一失神,見酈天霄逼視著自己,連連擺手道:“當然不是鬼話!”她指了指床頭的那件鬥篷,“這不就是我先邁的一步嗎?”
酈天霄的神色鬆了許多,看著那鬥篷,眉宇間竟有了隱隱的笑意。
“那太子爺能不能也為我邁一步?”淩書南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攏了攏自己的衣衫,“這個,能不能循序漸進,等步子邁得多了、水到渠成了,再兵戎相見?”
“都是些什麼話!”酈天霄低聲斥道,卻也知道她的意思,隱含著笑意擺擺手,示意她可以下床了。見她迫不及待地爬起來躲在一旁,酈天霄收起微微的失落,轉而說道,“這樣吧,既然你幫本王縫了鬥篷,那本王也邁一步,回你一件禮物,這樣子,算是公平吧?”
淩書南原本沒指望酈天霄送什麼,聽他這樣一說,脫口就道:“那太子爺就把大喜大悲丸的解藥都給我吧?”
“解藥我早……”酈天霄還沒說完,見淩書南滿是殷切的目光,他卻挪了挪身子,否定道,“不行,那不是一步,那是非常大的一步。換別的。”
淩書南的目光瞬間黯淡下去,就知道這家夥不可能把解藥給自己,他那麼精明的人,又怎麼會輕易把鉗製自己的砝碼給扔掉。什麼互相邁一步?無稽之談。她於是懶洋洋道:“既然這樣,那你也縫一件衣服給我好了。”
“讓我做衣服?本王又不是裁縫!”酈天霄瞪圓了眼睛,但見淩書南半天沒吭聲,他想了想,還是咬咬牙說了聲,“好。”
淩書南不過隨口胡謅,聽他居然答應下來,於是朝他擺擺手道:“成,那我就等著殿下的衣裳了。”
趁酈天霄還在糾結該怎麼做衣服時,淩書南非常順利地跑了出來。出來後,她才鬆了一口氣,幸虧她機敏,躲過了酈天霄的進一步索取。她還沒來得及慶幸,驀地想起剛才自己與酈天霄的對話,不對啊,她為了脫離虎口都跟酈天霄那個家夥胡說八道些什麼了?約定為彼此邁一步?怎麼最後的結果變成了要與酈天霄互相喜歡對方了?!
淩書南懊惱地想要把自己的嘴巴撕了,抬起眼卻瞥見黃昏的身影,她正要喊他,又怕把酈天霄那個家夥招惹出來,隻好閉上,躡手躡腳地去追黃昏。
黃昏步履匆匆,卻是直奔燕月生的房間,他輕輕地敲了燕月生的房門,房內才應一聲,他便迫不及待地閃了進去,倒似怕被人瞧見似的。淩書南心中一動,總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黃昏一向光明磊落,為何會挑天未明的時候去見燕月生?此時會麵,顯然是不想讓人知曉,若非她打了雞血起得這樣早,也不會正好遇上他。
她對黃昏的人品自是深信不疑,可他此番舉動還是令她十分好奇,想了想,終於屏住呼吸摸到牆根邊,隻聽黃昏問燕月生,“敢問國主,手上的珠環,可是茜妃瑪瑙?”
燕月生並未直截了當地回答,而是打了個哈欠道:“先生一大早把我喚起來,就是為了問我這個?”
“是。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希望國主能借一顆茜妃瑪瑙給我,三日後定當歸還。”
“理由是什麼?”燕月生看了他一眼,“你要給誰解毒?”原來燕月生一直戴著的茜妃瑪瑙是解毒聖藥。
“我有個朋友中了毒,我已想到解毒之法,需要取天山之雪,以曼珠沙華、金茶花等花粉為基底,將鬱金香魚入藥,再以茜妃瑪瑙為藥引,藥汁熬上三日,待藥汁熬幹,取煎藥壺壁上的藥泥和成團,便可解毒。原本我打算到了楚京,向楚皇借此寶物,卻沒想到,原來國主身上也有,如此,我又何必舍近求遠。”
“鬱金香魚?因生於水,故名之為魚,形似鬱金香,故名曰鬱金香魚。”燕月生沉吟著,不禁動容,“我可聽聞這鬱金香魚生長在極南端的海底,因對水質要求極高,常常上百年才有一次長成的機會,而每一次也不過數日。就算我願意將茜妃瑪瑙借給你,你又上哪裏去找這些稀罕物?別的也就罷了,單說這鬱金香魚,恐怕……”
“其他的我都已經攢齊了。”黃昏緩緩道,“隻要閣下願意相借,若有什麼差遣,黃昏定不推辭。”
沒想到黃昏竟然將這些都攢齊了,他說得輕描淡寫,可如何集齊這些原料,隻怕每一步都十分不易。燕月生越發奇了,“什麼朋友讓你花這樣大的代價去救?莫非是心上人?”聲音裏已有幾分促狹的意味。
黃昏笑道:“尋常朋友罷了。不過是醫者父母心,不能見死不救。”他說著,忽然沉默片刻,又道,“在下還有一事相求。”
燕月生打趣道:“我身上可沒什麼值錢東西了,你還想打什麼主意?”
黃昏擺手道:“不是想向你再討什麼東西,隻是,能否由你將解藥交給她?你是一國之君,自然有許多珍貴之物,你隻需對她說,此物能解百毒,誆她服下,她定會相信的。”
燕月生聽黃昏說得輕描淡寫,卻總覺得有些蹊蹺,“讓我交給她?那她是誰?”
黃昏頓了頓,輕笑道:“淩姑娘。”
這三個字隨風送至淩書南耳朵時,她整個身體都僵住了。雖然她早懷疑黃昏所說的中毒之人是自己,可真的從他口中得到證實時,還是令她的心髒劇烈地顫抖起來,她聽見燕月生問他,“既然是淩姑娘,為什麼你不自己交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