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說很多很多話,說給所有的風聽。
以後隻要有風吹過你的耳邊,你就能聽到我的聲音。
在讀高中的時候,學校有一個很大很大的操場,操場的周圍種滿了樟樹,其中最北角的那株最高最粗,聽說長了上千年,樹身上被人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寫滿了字,其中大多數都是一些諸如“XXX,我愛你一生一世!”之類的話。
高中的時候,有的人是老老實實的好學生,有的人是不怎麼老實的優秀生,有的人是老老實實的差學生,有的人是不可調教的壞學生,而評判好與壞,優秀與差學生的唯一標準自然是學習成績了。
而高中時候的我,是一個出了名的老老實實的差學生;但凡老實的人都有一個通病,對於一些出格的事自己沒有勇氣去做,但是心裏卻很羨慕。
而那時候的我,在上體育課的時候,看到一對對大膽的情侶,手拉著手繞著操場慢慢散步,心裏總是像貓爪子在撓似的渴望,渴望著來一場所謂的早戀,渴望著執子之手。
今天黃昏,在蝶衣飛來的時候,天空下起了毛毛細雨,雨濕潤了幹燥的空氣,但是濕不透人身。
這樣的細雨,在耒城的夏天裏可是十分的難得,在細雨似停未停的時候,我拉著蝶衣的手走在了學校的操場上,一邊一圈一圈的繞著,一邊給她說著我在學校的種種,我說著,她聽著,小灰在操場上來回奔跑。
那天說起了什麼呢?
哦,說起了我第一次來到學校時,看著學校威武的大門,那時的感受,我說我是一個奇怪的人,當時是和初中同學們一起來,因為我們要在這裏中考,提前來熟悉下考場,回去之後大學一起聊天,說著第一次踏入這所省重點高中的感受,然後有的人說我一定要好好考試,爭取考進這所學校讀書;有的人說學校好牛哦,原來那麼多的大人物是從這裏走出的;有的人說哇,這裏的老師才牛呢,你看那一個個的頭銜和榮譽;還有的人說起了這裏的環境,有的人說了那個好大好大的操場。
然而我呢?我說,不知道要花多少錢才能進到裏麵讀書呢。他們說俗,怎麼能有這樣褻瀆的想法呢?這樣的學校豈是你花錢就能進去的。
之後呢,也確實有好幾個人進入了這所學校讀書,其中有一個是我,其他的人是考進去的,而我則花了幾千塊錢,更重要的是我有一個很遠親戚是教育局的。
我還說起了第一個晚自習時,班主任進行入學成績摸底,要我們一個一個的報上入學考試成績時,我上去時輕聲說了一句:551分,由於我說的是家鄉話,我們這裏十裏不同音,所以班主任聽錯啊,他高興點頭道:751分!嗯,不不錯!
我趕緊用普通話解釋道:“是551分!”
“啊?”班主任那笑容瞬間被冰凍。
551分,聽著成績還不錯吧,好吧,我老實招待:我們當時高中的錄取線是749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走下講台,心裏為自己是一個硬擠在優等生之中的差生而有些羞愧,然而,事後證明,我當時還是太年輕了……
因為僅僅在我後麵那位朝班主任吼了一聲:237分,別問我怎麼進來的,我爸是局長,別問哪個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