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園建在廬山山腳,占地麵積數十畝,梨花盛放,雪白一片。

青石小道蜿蜒盤旋,曲曲折折隱沒於林間花叢,園裏設有奇門盾術,九曲回廊,層層疊疊的林子就像一個大迷宮,若是迷戀花間,沒有人帶路,還真是走不出去的。

茅草亭後方有一小溪,一小型水車靈活翻動,車下清泉汩汩湧出朵朵水花。

緩步亭間溪旁,流動的溪水好似能清滌掉人一身的濁氣,也難怪這溪水要引流至宅子前麵,“清洗掉凡俗塵埃,舒緩心境,再步入書齋,研讀聖人長學,入世必先學會出世,隔絕盛世,苦心研讀,以悟真理,老師真是煞費苦心啊!”北北站在靜心齋門口,閉上眼睛,感受那一份清靈,忍不住地述說心中之快。

“韻公子能在意境中悟出入世出世之學,老夫佩服,這靜心齋之所以建在此處,還花心思將溪水引流直門庭前就是這個意思!臥水而居,易修養心境,成大事者必先學靜,靜觀全局,謀定而後動,實為上策也!”李繼不愧為教書育人的一代宗師,從流水都能講到治國方略,實在是讓人佩服,也不知他從這數畝梨園借題發揮到底教授給學生們多少人生哲理。

北北含笑應對,聽得也是津津有味,初看這裏還真是幾間小木屋,婉轉走了幾道倒是見到了一小排樓閣,精致小巧,建造精美。

漂浮在山間的琴音依然未斷,清澈如門庭涓涓溪流,琴音繞梁,回蕩於山間,讓人忍不住四處張望,尋找那撫琴之人。

一行人穿過靜心齋,走到一樓閣前,早已守候在那裏的兩名女童行禮恭迎,吩咐童兒收好北北送上的見麵禮後便直徑進了小樓。

琴音斷,從樓前緩緩走下一素衣女子,三寸金蓮,邁步輕緩,對著大家隱隱一拜,“婉兒見過公子!”

“婉兒妹妹,半年不見,越發清秀了!”秦棺琪笑著說道。

“婉兒見過兩位師哥!”婉兒嬌笑一聲。

“小女婉兒,年方二八,昔日在醉月樓有幸見過公子金麵,這不,一聽說韻公子要來,一大早便起來了!”李繼摸著白胡須,幹枯的皮膚笑得像一朵綻放的菊花。

“醉月樓?”北北不解地看著婉兒。

“綠竹半含籜,新梢才出牆。雨洗娟娟淨,風吹細細香。公子可記得這首詩?”婉兒盈盈一笑,吟出一首詩來。

“哦,原來是醉月樓撫琴的小妹,婉兒姑娘,幸會幸會!”北北這才恍然大悟,想起了那日在醉月樓吃飯時彈琴的女子來。

“公子當日走得匆忙,也未等到開彩時間就離去了,這詩已成為書院的一首佳話,公子的頭彩,醉月樓還保留著呢!”婉兒淺笑梨渦,甜甜地從臉頰暈開。

“那日確實有急事才匆匆離開的,那頭彩之事,看來得另尋佳日了!”北北抱歉地笑笑。

“那婉兒就在醉月樓靜候公子佳音!”婉兒是十足的書香門第,說話是文縐縐的,讓北北頭都有些暈了,感歎著魯迅爺爺白話文的倡導,若是是千年以後還得這般思前想後地想好了古詞再對話,那還不遭累死!

“嗬嗬,婉兒應該去韻閣看看!那裏可比醉月樓更風雅呀!”李繼看見女兒含羞嬌態哈哈大笑起來。

“老師,我們失寵拉!”倩芸衝在最前頭,嬌氣地跺跺腳,直呼道。

“哦,瞧瞧瞧,把這丫頭忘記了,倩芸丫頭,你好好的皇宮不待,跑這裏吹什麼風?婉兒,快,你們兩個去一邊去,男人們的事情,你們少摻和!”李繼說道。

“男人的事情,我們不摻和?那。。。。。。”倩芸嚼嚼手指頭,瞧見北北的眼神就像見了隻變異恐龍似的。

“死丫頭,你敢說出去試試!”北北繼續眼神恐嚇,倩芸縮縮脖子,拉過同是男子裝扮的清雅,朝著北北吐了吐舌頭,做足了怪臉才跑開了。

“額,這,這是!”李繼見倩芸拉過一個男子跑開,正要發問,上官雲便輕聲開口道:“老師,那是學生的妹妹,上官清雅!”

“哦,普桑才女上官清雅,看來今日小舍是蓬蓽生輝啊,竟然會有這麼多的大人物到場,走走,前麵小亭繼續暢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