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寂宸仍是一身華貴白衣,白色貂毛纏繞著長長墨發,讓他渾身散發出一種不可侵犯的貴氣與傲氣!
軒轅惜兒仍是不敢直視他。像這樣俊美得如同妖孽般的一個人,光從外表,又怎看得出,他的心竟是那麼冷狠無情呢?
“妾身實在不應該,讓太子殿下久等了。”軒轅惜兒屈膝行禮。
段寂宸嘴角彎起一抹魅人的淡笑,走前幾步,輕輕執起她一手:“兩日不見,惜兒怎地瘦了?難道,是怨責為夫沒有前去看望?”後一句話,他故意壓低了聲音,語氣邪肆而寵溺。
軒轅惜兒抬眸,迎上他正緊盯著自己的一雙秀美鳳眸。四目相對,默然不語。
北國皇宮盛宴,奢華而熱鬧。歌舞鼓樂,飲酒談笑,與東昊皇宮禮儀拘謹的宴飲相比,更顯奢侈,高官貴族們也更加縱情飲樂!
軒轅惜兒發現,除了筱鳶長公主未出席,皇上、皇後、段非邪、鸞歌長公主夫婦,以及她尚算熟識的蔣太師皆在席上。
宮宴開始不久,內侍即上來稟報:“啟稟皇上,楚公子到!”
“嗬嗬,是麼?有請!”段烏維笑道。
眾人皆安靜下來,目光齊齊看向大殿入口處。軒轅惜兒也不禁舉眸看去,隻見一位身長玉立的年輕男子,身穿淺紫長袍,右手舉著一把秦箏,正緩緩抬步走入。
他的打扮與北國皇族高官並不相同,墨發用玉冠束於頂上。龍質鳳資,舉止風流儒雅,外表俊逸非凡!
楚公子?軒轅惜兒暗暗思忖此人到底是誰。
隻見楚公子走到大殿正中,稍稍側身,將手中秦箏交於身後的侍從。然後,回過身正立於殿中,對上座的段烏維恭敬拱手行禮:“楚祁見過皇上!”
“哈哈!楚公子,聽聞你剛從鍾鳴寺回到皇宮不久。”段烏維撫須笑道,心情相當不錯。
“正是。”
“楚公子到鍾鳴寺齋戒一月有餘,實在是辛勞。”
“為北國與月國萬民祈福,祝願兩國永保和睦,千秋萬世不起紛爭,楚祁又豈敢言‘辛勞’二字?”
原來,這便是自小在北國為質子的月國太子。軒轅惜兒確信了內心的猜測。
在北國,段寂宸是太子,而他這異國太子,便隻能被人稱為“公子”了。
十五年前,北國與月國紛爭不斷,為免兩敗俱傷,兩國立下盟約,互換長子儲君為質子,以保互不侵犯。當時,北國太子段寂宸隻得六歲,而月國太子楚祁亦不過七歲。三年前,北國不知為何卻舉兵進犯月國,十八歲的段寂宸為免殺身之禍,夜盜寶馬逃回北國。
這些事,軒轅惜兒皆聽父皇提起過。她亦知,當年兩國互換質子,亦是父皇向北國提出的計策。
北國本欲趁兩國結盟之機,休養生息,不斷強盛國力,再伺機滅掉月國。怎奈十五年過去了,北國因皇室貴族耽於享樂,國力並無多大進展,而月國則勵精圖治,其實力讓人越來越不敢小覷。
然而,如今月國手中並無北國質子作為要挾,而月國太子則仍被軟禁於北國皇宮之中。即使到他鍾鳴寺祈福,估計也被嚴密監視,沒有任何行動自由吧?作為製衡強大月國的一顆重要棋子,北國又豈會對他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