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你根本便不配稱為人!世間最毒的猛獸惡蛇,也遜你三分!此刻,我寧願落入獅虎豺狼之手,也不願與你多待一刻!”想起無辜慘死的白馬與烏君,軒轅惜兒再也難抑悲憤。
此刻,他重重地壓在她的身上。她無法推開他,也無法逃離他的桎梏,她隻能用心底的憎恨與眼中的厭惡,將他拒於千裏之外。
望著她似要噴出火來的一雙美眸,以及內裏毫不掩飾的嫌惡之意,段寂宸輕輕放開她,慢慢從床上站了起來:“很好,咱們拭目以待!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寑室。
……
軒轅惜兒以為,她終可以遠離他的糾纏,守住自己的身與心。可是很快,她便發現,她又一次錯了。
翌日黃昏,太子殿總管事鄭公公帶著一眾侍從到采荇閣傳達太子旨意:“太子殿下有令,今夜傳太子妃到尋月閣侍寑,請太子妃早作準備!”
軒轅惜兒一陣愕然。原來,他竟真的不會輕易放過她!
與他成親大半年來,一直都是他到她的采荇閣中來,如今兩人撕破假麵,他終於首次傳她這太子妃到尋月閣侍寑。
送走鄭公公後,落兒馬上安排侍婢們為軒轅惜兒準備晚膳及洗浴打扮。軒轅惜兒就如一個木偶般,任由侍婢們擺布,腦中卻在飛速地想著應對之法。
若他到她的采荇閣來,她可以由著心意拒不接受他的寵幸,甚至以死相抗。可是如今,他鄭重其事地下達太子旨意要她侍寑,她可以拒絕嗎?
若然抗命不去,此事定然人盡皆知。
消息很快便會傳到皇上、皇後等人耳中,甚至會傳遍整個皇宮以致莫都。東昊的和親太子妃,竟然拒絕侍寑,那麼,皇上會怎樣想,眾臣又會怎麼想?此事傳揚開來,東昊的父兄與母後會怎樣想?而東昊與北國維持了二十多年的停戰交好,又會受到何種影響?
猶豫不決,思前想後……終於,她腦中豁然開朗,不禁麵露一絲苦笑。
她怎麼又忘了?從她決定和親北國那日起,她便已經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她再也沒有資格和權利顧及個人的感受與想法。她不再屬於她自己,她惟一的身份便是和親長公主,她活著的惟一意義便是不辱使命!
既然是段寂宸的太子妃,她又怎能憑著自己的愛恨喜惡,拒絕他的寵幸,拒絕她所應做到的一切?
望著鏡中洗浴過後更加美得驚人的嬌顏,軒轅惜兒最後一次彎了彎唇角,為自己悲哀一笑,之後,臉上恢複了恬淡與沉靜。
“走吧!”她慢慢地站起來,轉過身,輕輕說了一句,便帶頭向門外走去。落兒等人跟著走出了屋子。
采荇閣庭院中,一抬精美的紫色轎輦正候在那裏,八名抬轎的年輕公公立在轎旁等候著。
從采荇閣步行到尋月閣,也用不了多久,可段寂宸竟如平日召姬妾侍寑般派了轎輦來接人。隻是,平日用的都是四人轎輦,她是太子妃,自然要更加隆重其事,派出八人大轎來接!
侍寑一事,他一切都按規矩來辦,功夫做得很足。既然如此,她也該按部就班,將此事做足做好才是!扶著落兒的手步上了轎輦,她緩緩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