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段寂宸不耐地說了一聲,便拍馬前行。
侍衛長一時反應過來,忙追上段寂宸道:“殿下,皇上冬獵,眾臣與二皇子所帶隨從均不得超過十人,殿下,這……”
侍衛隊長為難地回望了一眼段寂宸身後的精騎隊列。
“你們在此等候!”段寂宸頭也沒回,隻揚了揚手,身後的千餘精騎便勒馬停住,隻有近百侍衛緊跟著段寂宸,不顧宮廷侍衛們敬畏而猶豫的眼神,騎馬衝入了北郊獵場!
獵場內,段烏維正拉弓引箭,射向高高的草從。隻聽得草從中傳來一陣震天的虎嘯,段烏維忙又補了幾箭,直到草從在一陣響動後歸於平靜。
“好!好!”“皇上神武!”圍在四周的文武近臣及侍衛們齊聲喝采。十數名侍衛隨即躍下馬,衝到草從處,將一隻白額雪紋的大虎抬了出來。
“父皇射殺猛虎如囊中取物,神威天下無人能敵!”馬背上的段非邪滿臉恭順而景仰的笑意。
段烏維傲然一笑,邪睨了一眼段非邪,調轉馬頭向前方一處高地跑去:“吩咐下去,眾人原地歇息半個時辰。”
“是!”柯太尉應諾一聲,傳令近千侍衛原地下馬歇息。
段非邪拍馬追上了段烏維,繼續恭維道:“父皇今日著實讓兒臣大開眼戒!這北郊獵場共有三隻白虎,如今已被父皇射殺一隻。父皇神勇,自是不減當年!”
“哈哈哈!”段烏維一陣大笑,“當年,父皇射術敢與東昊軒轅澈一比高下,射殺奔跑中的猛虎亦不在話下!可如今,父皇多年未上戰場,弓箭已老了……”
“唉!這北國的天下,也不知將來是傳到你手,還是終會落入他的掌中!”段烏維忽地長歎一聲,斂了笑容。
說話間,段烏維與段非邪已來到那高地前。兩人下了馬,段非邪恭敬地扶著段烏維,來到高地中間坐下。
“兒臣謹聽父皇教誨!”段非邪看著段烏維陰沉的神色,知道他又有話要與他說,才帶著他遠離了眾臣與侍衛,跑到這高地上來。
“他近日有何動向?”坐於一塊石上,段烏維不動聲色地問道。
“回稟父皇,太子仍是每日帶著他那一萬騎兵到西郊打獵,與往日無甚異常,父皇大可放心!”
“每日打獵,朕如何能放心得下?他那一萬精騎,兩年前便已所向披靡,以一頂十。可他依然如此日夜操練,到底有何目的?”段烏維道,“朕真些後悔,當年便不該給他這一萬人馬!”
“可他對父皇始終恭敬有禮,言談也甚自然,不像是對父皇起了疑心。”段非邪道。
“不像?”段烏維冷哼一聲,“什麼時候,你的腦子有他一半好使,父皇便不必為你操心了。有勇無謀,連你的母後都這樣看你!你母後當年力勸朕突襲月國,一心想將你扶上太子之位。可是如今,她竟說她猶豫了,擔心這是把你往死路上推。你看你這點出息!”
“父皇怎可聽從母後婦人之見?”段非邪衝口而出,隨即意識到自己對母後言辭不敬,臉上有些尷尬,卻又急於為自己爭辯,“皇兄為人心狠手辣,若他日後登基為帝,兒臣哪裏還有活路?況且那日兒臣殺了烏木隆,他該已對兒臣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