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聽鄭公公說,皇上明日便要禦駕親征!”
當聽到瀾衣帶回這個確切消息時,軒轅惜兒幾乎無法接受:“是要攻打東昊嗎?”
“奴婢不知,鄭公公並沒有透露。”
這一日,終於還是來了。如今北國隻與東昊在邊關起了衝突,不是攻打東昊,還能攻打哪國?心中的最後一絲僥幸幻想已然破滅。軒轅惜兒落寞轉身,走入了房內。
段寂宸,果然在登基三個餘月後,便開始了他掃平天下的雄圖大略。
北國大軍壓境,父皇會怎樣?皇兄會怎樣?而母後又會怎樣?她恨不得插上雙翼,去向父皇和皇兄通報消息,可是,身處北國皇宮之內,她寸步難行,一無所知。
此時,她是如此盼望那個深夜發來竹簽的人出現。或許,他會給她帶來一些新的消息,又或許,他可以帶她逃離此地。
夜深了,軒轅惜兒難以入眠。她苦苦思索著,如何才能有機會見上蔣太師一麵。她要試探一下,看看他是不是父皇的友人,是不是那個射竹簽警醒她的人。
“奴婢見過皇上。”
門外,忽然傳來了落兒請安的聲音,接著,便是那熟悉的男子腳步聲。那腳步聲,總讓她心如撞鹿,既似懼怕,又似期待。
軒轅惜兒輕輕回過身,抬眼望去。很快,那同樣讓她心如撞鹿的高大身影便出現在門前。他披著長長的墨發,一身隨意的華貴黑色便衣,絲毫掩藏不住那渾身散發出來的邪魅狷狂!
軒轅惜兒緩緩垂下螓首,沒有言語,更沒有下跪參拜。他馬上便要揮師攻打她的故國,他們如今已成仇敵,不是嗎?
段寂宸邁開大步,來到她的身前,低首凝視著她輕輕顫動的長長睫毛:“朕明日便要禦駕親征了。”
軒轅惜兒仍是低首不語。
“惜兒可會舍不得我,可會盼著我早日歸來?”他語聲竟又變得溫柔,並再次用回了“我”這個自稱。
軒轅惜兒終於抬起頭,美眸中再次透出冰冷恨意:“皇上要禦駕親征攻打東昊麼?那麼,賤妾惟願,皇上永無歸日!”
帶著刻骨的仇恨,她說出了最狠毒的話語。最後四個字,她甚至說得咬牙切齒。隻有他永無歸日,東昊才會安寧!
段寂宸一雙鳳眸變得愈加深沉,久久地凝視著她。“朕明日將揮師西南,攻打月國!”他麵無表情,語氣冰冷。
軒轅惜兒長睫一眨,猛然一驚!所有跡象都在表明北國將與東昊開戰,哪裏想到,他竟是要去攻打月國呢?心中巨石驟然放下,她不自覺地長噓了一口氣。然而,她仍隻是怔怔著望著他,沒有道歉,也沒有說話。
“惜兒果然欠調教。你可知,你又犯下了必死之罪?”段寂宸鳳眸一眯,猛然一揮手,將房內燭火悉數撲滅。
軒轅惜兒感覺到,他猛然抱起她,幾步來到床榻前,將她狠狠地扔上去。隨即,他的身子猛壓了上來。
他顯然是怒極了!
“賤妾惟願,皇上永無歸日!”此話,怎可能沒有深深地激怒他?
初初登基,出征在即,朝堂上下千頭萬緒,他晨間要早起上朝,日間要親自操練自己的親兵,夜間要批閱奏章無數。而她所住的惜意殿又離他的乾心殿有那麼一段距離,要見她,須得坐上馬車。為了不耽誤夜間批閱奏章,他隻得十天半月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