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段寂宸自己都有點不明白,他覺得病中的自己,在麵對她時就好像完全變了個人。他舍不得她離開他哪怕是一刻,而當她在他麵前的時候,他便總是想把她緊緊擁入懷中。似乎隻有這樣,他渴求她的心才能得到一點點的補償與滿足。
離開她這麼久,從她逃離到她去念陵守陵,將近三個月,他心中對與她親近的饑渴,遠遠超過了此刻腹中的饑餓之感。
“餓了,便趕緊把麵條吃了吧!”軒轅惜兒輕喘著說道。又是這樣曖昧親昵的姿勢,又是這樣魅惑的低語,又是這樣溫柔的輕吻,讓她不自覺地便又心中狂跳,呼吸急促起來。
“可我還沒吻夠惜兒!”段寂宸已吻到了她的耳邊,輕輕含住她的耳垂,用牙齒憐愛般地輕輕啃咬著。
“啊!”軒轅惜兒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喚,耳垂上的輕輕啃咬,讓她渾身不自覺地陣陣顫栗起來。她心中恨極了他,為何在此時這樣地挑逗她?
段寂宸很快便放棄了這種看似挑逗的曖昧動作,纏綿的吻又移到了她潤澤嬌嫩的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他左手緊緊環抱著她,右手寬大的手掌輕撫著她的臉,萬般柔情地吻著。如飲甘泉,如品美酒,似乎隻有這樣投入而陶醉,才可聊解他苦思她數月的饑渴。
不知過了多久,段寂宸才放開她的唇舌,抬起頭近距離地瞧著她麵色微紅的俏臉。軒轅惜兒也終於從不知身在何處的眩暈中回過神來,難掩羞澀之色。
她無法否認,盡管她的心中仍恨極了他,並且確信自己此生絕不能輕易原諒他。可是,她卻總如以往的每一次,輕易便迷失沉醉在他的溫柔深吻之中。
然而,這並不能改變她對他的恨,也不能改變他轉瞬即至的反目無情與冷血殘忍,不是嗎?就如他的可歎身世,以及他母親的悲慘命運,並不能改變他是個崇尚血腥殺戮與攻伐征戰的暴君的事實一般!
“快吃了吧!麵放久了,便不好吃了。”望著他帶笑的眸光,軒轅惜兒道。
麵放久了,可就不好吃了。他記得,第一次吃她做的長壽麵,她也說過這樣的話。
“好!”段寂宸心情極好,爽快地放開了她。坐到床邊上,他拿起玉箸,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一夜高燒,今早又出了一身大汗,他實在是餓壞了。
“那麼,你呢?”吃了幾大口,段寂宸突然停下來,抬起頭望著軒轅惜兒。
“我不餓。”軒轅惜兒道。她確實不覺得餓,況且,陶罐裝不了太多的麵,她並沒有想到自己要與他一道吃。
“過來,跟我一起吃。”段寂宸道。見軒轅惜兒沒有挪動腳步的意思,他將
玉箸放在案桌上,“否則,我也不吃了。”
軒轅惜兒不得不走近來,卻又被段寂宸一把拉著坐進了他懷裏。
段寂宸將玉箸重又拿起來,放到她手邊,極得意地望著她道:“快吃吧!”
軒轅惜兒略一思索,毫不客氣地拿起玉箸,就著那陶碗吃了好幾口,才又把玉箸遞給段寂宸,巧笑道:“到你了!”
“嗬嗬!”段寂宸極開心地笑了兩聲,一手抱著軒轅惜兒,一手取過玉箸,終於將碗中的麵吃了個精光,甚至,連麵湯都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