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何人,竟擅入他人居所?”段寂宸斂了下心神,用東昊語冷然問道。來人是誰,他從外貌、年紀與氣質判斷,已猜到了五六分。
“嗬嗬,居所?”那白衣男子狂傲地笑了起來,“堂堂北國皇帝,竟然住在這樣的居所?難道,竟真的是未開化?”
“嗬!未經他人允許,便擅入他國,擅闖他人居所,到底是誰更加未開化?”段寂宸也冷冷回擊,在氣勢上絲毫不肯退讓,“又或者,所謂禮儀之邦的東昊教化,便是如此?”
“哈哈哈哈!”白衣男子一邊爽朗而從容地笑著,一邊站起身來,一步一步走到段寂宸身前四五步處。
兩人身量竟是不相上下,氣勢上也是旗鼓相當!
段寂宸此時雖身穿一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黑色便服,甚至,雙手還捧著一堆從山間溪流中捕來的魚兒,十足一副山野農夫的樣子,然而,那股天生的帝王之氣,卻是如何也掩飾不住的。
“敝人擅入他國,擅闖陛下‘居所’,是因為敝人有一樣珍貴寶物不慎流落北國,卻不被他人珍視愛惜,因此特意前來尋找!”白衣男子淡淡笑道,語氣謙遜,臉上諷刺之意味卻是極濃。
聽他說出此言,段寂宸突然意識到惜兒不知去了何處,不覺急急問道:“惜兒呢?這位仁兄將她藏到了哪裏?”
“仁兄?”白衣男子並沒有回答段寂宸,隻是冷冷笑著重複這兩字。
“閣下莫非便是東帝軒轅恒?”段寂宸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他要盡快知道眼前這位長相與惜兒頗有幾分相似之處的東帝,到底將惜兒藏到了何處,因此與他說話也便不想再拐彎抹角。
“哈哈!”白衣男子再次爽朗笑了起來,“殿下自己身為帝皇,如何竟認定敝人亦是帝皇?”
聽他仍然謙虐地自稱“敝人”,段寂宸有少許疑惑,看來他並不承認自己便是軒轅恒。可是,他身上那股天然的帝王霸氣,加上與惜兒相當酷似的長相,從年紀來看,不是惜兒的長兄,又能是誰呢?
“惜兒是朕的皇後,更是朕的結發妻子,閣下卻將她藏了起來,請問閣下到底意欲何為?”段寂宸看著他的一臉雲淡風輕,心中急於知道惜兒的下落,不禁再次冷聲相問。
他此生最怕之事,不就是東昊將軒轅惜兒帶回去,從此讓他再也找尋不著嗎?
“無他,敝人今日專程越過國界到北國來,不過便是想來要回自己的珍愛之物。同時也想看一眼,到底是何人如此目中無人,沒有好好珍視東昊之國寶!如今既已看過,敝人也便可告辭了。”說著,白衣男子轉過身,邁開步子便疾速向洞外走去。
“軒轅恒,站住!”段寂宸見他馬上便要離開,絲毫沒有將惜兒交出來的意思,不禁沉聲喝道,“難道,你以為你真的可以就這樣將她帶走嗎?”
那白衣男子果然停住了腳步,然而他卻沒有回頭,隻冷冷說了一句:“果真狂妄自大,目無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