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是個有精神嚴重分裂的人,把現實和虛幻不能分開,有時連他自己都這樣說。
他害怕陌生人,在陌生人麵前裝作成一個既溫順又柔弱的綿羊,似乎伸著腦袋等待著人來宰割,在熟悉人的麵前卻活的像個“神經病”,做事非常的大條,完完全全的一個善於交際人,這也那怪樊小凡,說他,就像是耷拉著腦袋的向日花,一見到太陽出來,就笑開了花。
明朗有時不禁暗暗的想,一個身材微胖,圓臉,肚子似乎要跑到衣服外麵,不過皮膚卻格外的白皙,這是最讓他羨慕的,可能大多數女生見到他也會羨慕他生出這麼好的麵皮。
就是這樣一個人,讓人看到有種腦大肥腸的人,卻能說出如此生動地比喻,是需要掌聲的。
樊小凡,是明朗在這個學校認識的第二個人,因為第一個人已經被那個夏雨占據了,認識樊小凡可以說的上十分戲劇性。
而周磊算的上,是最讓他嫉妒的一個人,雖說是瘦弱的身子,眼睛很小,但值得注意的是他那微卷的頭發,天生的那種。每每看到他,總是能在他臉上找到驕傲的神情。
不就是有著卷發嗎?不就是長的陰柔俊美一些嗎?
那一段時間,男生之間流行著長發,尤其是燙發,做簡單的紋理,對於他這種對頭發向來不看重的人來說,簡直是直裸裸的打擊。外加上染上葡萄紅的顏色,陽光下格外的耀眼,走起路來都是輕飄飄,一掂一掂的。
上天無路,下地無門,是要往死路上逼啊,因為就有這樣一個人,在明朗的生活周圍。
讓明朗心裏平衡的是,宿舍裏還有一個書呆子唐博。
明朗所在的學校叫啟華,他解釋為開啟智慧的光芒,升華人生,這隻是他個人的一廂情願。
如果從景色上來看,啟華算得上是很美的校園了,裏麵種滿了各種花草樹木,像那些楓樹,銀針鬆,薔薇,銀杏樹,法梧桐等等。每到春天的時候想著就很美。
在這個明朗呆整整三年的地方,他覺得一切都值了。
在不同的季節,會看到不同的景色。
時值初秋,滿校園依然在濃濃的綠意之中,蕩漾著青春。大把大把的虞美人開的正盛,小小的花苞,讓人看上去是那麼的溫暖。
宿舍在學校的最北麵,也算好尋。五層的建築樓。已經有些年頭了,在外麵遠遠的便能看的見發黃的下水管,以及箍在上麵的鐵圈,不時的還滴著鐵鏽色的水滴。周圍一片的寂靜,滴答的水聲,像是點滴瓶在滴著水的聲音,仿佛有人在發出病態的聲音。
很晚,明朗才回到宿舍。
已經熄燈了。因為是剛開學宿舍也沒有檢查的太過嚴格。
小胖問明朗,到哪兒鬼混去了。
他故意氣他,“似乎,和你不怎麼熟悉吧,問這麼多幹嘛。”
小胖唉聲歎氣,大喊沒天理了。
周磊說,小心把宿管大人招來了,我聽上屆的學長說,他可是吃人肉不吐骨頭的。
有那麼嚴厲,小胖吃驚的看著他。
小心點就好了。
角落處還有一個人,是唐博他打著手電筒不知道在做什麼,像是在看書的樣子。
周磊將手指豎在嘴唇前,做出噓的聲音,其他人都一愣,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做什麼來,讓我們看看,是不是在……”隻見他跑到唐博那裏,掀起了被子,大聲的喊道。
唐博露著半個身子,身子下麵壓著幾張紙,依稀的可以看到上麵兒寫著一些什麼。隻見,唐博臉色猛然一抖,很是生氣,黑色的眼鏡框竟有些顫抖,“你在做什麼”眼睛瞪的圓溜溜的,雙手也不忘記壓在身下的紙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