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明朗他們簽完到,比賽便正式開始了,五千米的長跑被安排到了後麵,樊小凡的則在前麵,明朗便跟著他去比賽,在一旁為他加油。
當樊小凡他們來到操場中央的時候,已經有十多個人在站著等待了,就等裁判老師做好準備宣布開始,明朗隨手撿起躺在地上的黑色鉛球,右手掂了掂,“真的好沉啊,能行嗎?”明朗用著懷疑的目光看著樊小凡。
樊小凡鄙夷道,“怎樣,看不起我,這都是小事”。
參加擲鉛球的男同學,都是像樊小凡這樣的,高大的身材,看上去就特別有力量的那種,其中一個看上去比樊小凡還要高,身材魁梧,穿著黑色短袖,手臂上的肌肉鼓起一個疙瘩,明朗用眼神挑了挑示意他,“有競爭對手了”。
樊小凡看過去,一臉的自信,“我也不是吃醋的,就看我的吧,我反倒擔心你的五千米能不能跑下來。”
明朗沒有說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下來,本來參加這次比賽就是因為夏雨的一句話。
在年少易衝動的日子裏,往往會因為喜歡的人一句話,而做出意想不到的事情。
……
呼,一個黑色的物體劃過天空,重重的落到遠處的草坪上,物體的六分之一已經深深的埋在了土裏,四周隨即爆發出嘩嘩的掌聲,其他選手一陣唏噓,明顯感到了壓力。那人,旋即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看向一旁的明朗,似乎在說著,“怎麼樣。”後者看到後,則衝著他笑了笑,點了點頭,“有你的”。
這個人便是樊小凡,一看到他一副得瑟的樣子便是他了,動作算的上是一氣嗬成,就不知道距離能不能被後來的選手追上。
裁判員看到後,撫了撫頭頂上的帽簷,隨即揮了揮手,“下一位,你們要努力了,是不是很有壓力”他環顧著四周的選手。
一位身著紅色短袖的選手,緩緩的走向投擲區,麵容清秀,身材瘦小,微皺著眉頭,眼角卻是閃現著一絲精光。
“你說他怎麼來參加比賽,就他這瘦小的樣子,像個豆芽菜似的,能取得什麼成績,這不是在給眾人帶來笑話嗎,哈哈”
“人家來比賽,要的可是重在參與的精神獎,不像你們是來拿大獎的。”旁邊一人嬉笑,道。
也有人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也許你們都不如人家呢”
唰,在眾人的說話聲中,那個紅衣選手,手中的鉛球迅速脫手,在眾人呆滯的目光中,力量驚人的落到前方。他轉過身來看著剛才說他的幾位,歪著脖子,玩味的露出一絲駭人的冷笑。
“怎麼會有如此大的力氣,不可能吧。”
“來讓我看看,到底有多遠,”裁判員老師向前麵走去,“超過了剛才的樊小凡,足足有十公分呢。”他轉過身來朝著大家露出不可思議的深情。
其他人許久才從震驚中緩過來,因為比賽還要繼續。
“這人勢必要在此次運動會奪得大獎了”明朗看著有些喪氣的小凡,小凡正耷拉著肩膀,垂頭低腦,“誰讓人家這麼大的力氣呢,看來我這十幾年的糧食是白吃了。”在樊小凡眼中沒有嫉妒,有的隻是對於對手的敬重。
比賽還在繼續,約莫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小凡的比賽便結束了,毫無疑問的是,那個紅色短袖的選手獲得了第一名,他則位居第二,第三便是先前明朗看到的那個穿著黑色短袖,肌肉健碩的男生。第二也沒有什麼,關鍵是人家的實力比較強悍,結果公布的時候還是得等到整個運動會的最終,而小凡獲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到他們一起回到自己班級的地方時,孫老師早已樂嗬嗬的等著了,“怎麼樣,能不能獲獎”
“隻得了第二名,老師不會怪我吧,”小凡小聲的說道,眼睛的餘光瞟了瞟前方走過來的孫老師。
“第二名,很厲害了”孫老師一雙大手重重的不停的拍在樊小凡的肩頭,“好樣的。”旋即用右手攬著小凡,朝著其他同學“這就是你們的榜樣,為了班級能夠爭光的人,來為讓我們為他鼓掌”,臉上洋溢著笑容。
“明朗待到你比賽的時候,也要像樊小凡那樣努力,獲不獲獎沒關係,但還是能夠獲獎的好,”孫老師低視著明朗冷冷的說道。
“我知道,老師我會努力的”。
……
“快看,才藝表演就要開始了”不知道誰喊了一句眾人的目光立馬轉移到了方台上,果然有幾人在調式著音響設備。
“你説,一會我的女神會不會上場”一男同學,樂嗬嗬的笑著,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對他旁邊的女同學說道。
“你的哪個女神啊,看你那猥瑣的樣子”,那名女同學拉著臉不屑的說道。
在一個女生麵前說其他女生,多麼的好,多麼的漂亮,那顯然是不要命了。
“就是那個舞蹈隊的夏雨,也沒有別的女神啦”。
“我看真該下雨啦,你還夏雨,今天天氣也還行啊,沒有多麼高溫,你不會發熱吧?”
哈哈,旁邊的人大笑著。
不久兩位主持人便走上了紅毯中央,白色的禮服在陽光下耀耀生輝,額頭上的幾絲絨發微黃,像是走在紅毯上的白雪公主,眾人的目光不自覺的移到她的身上,眾星捧月一般,旁邊的男主持人也毫不遜色,下方的女生,大聲的尖叫著。這方體現不光是男生犯花癡,女生也會犯著花癡。
“比賽雖然精彩紛呈,不過才藝表演也會大放光芒,作為運動會的長青節目,一定會讓你們大飽眼福的,馬上才藝表演就要開始了,接下來第一個節目就是我旁邊這位帥哥,帶來吉他獨奏,敬請欣賞,”那名女主持人臉帶微笑的獨白。
“好,那接下來,我就獻醜了。”
白襯衫,整潔的藏青色領帶,一把暗黃色吉他,悄然的坐在方台中央,臉龐微側,留給下麵人的,是完美的側臉,以及深邃的眼睛。
嘩嘩,掌聲雷動混雜著尖叫聲。
給大家帶來一首獨唱。
陽光未老,毛茸茸的光芒在時間的縫隙裏漸漸的流逝。
一人,一把暗黃色的吉他,一副消頹的樣子,緩緩的聲音,有些沙啞,在他那薄薄的紅唇中慢慢的流淌。
還記得那一年
你我約定看花開
可是現在你在哪裏
留我一個人獨落寞
自吟又自憐
時間匆匆如流水
記憶消散在風裏
你又在哪裏
讓我怎麼找尋你
是否偷偷的躲在角落裏
可我依然在等你
陪我一起看花開
……
他輕輕的閉上眼睛,裸露外麵的睫毛顫顫抖抖,輕聲的唱著,聲音漸低漸啞,可又傳的很遠,像是有種撕破空氣的魔力,看台下的人很安靜,陶醉在他的歌聲裏。
“可我依然在等你,陪我一起看花開……”明朗喃喃的說道,臉色微冷,有些無奈,又帶著一絲的可笑,“不知道我和她會是怎樣的結局。”
台上,一雙修長的雙手輕巧的撥弄著長弦,上下跳動,優美的聲音混合著沙啞的歌聲,傳入每個人的心扉,裸露在外的長睫毛,閃著白光,陽光中在彎曲的睫毛上,打著轉兒,他閉著眼睛,可看得出他哭了。
每個有靈魂的歌唱者,他唱出的一定是一個故事,顯然他這個人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你又在哪裏,讓我怎麼找尋你,是否偷偷的躲在在角落裏……”
嘴角輕輕上揚,彎起壞壞的弧度,他笑了,並且是對著台下那名,穿著白色禮服,身材高挑,發絲在風中飛揚的那個女孩,正是和他一起主持的那個人。
他深情的望著她,眼睛裏全部投影著她的樣子。
她雙頰突然間微紅,將臉轉向旁邊,低下了頭,隨即笑笑帶著一點兒嗔怪說,“你這家夥就不老實。”
“你說那個男的是不是在追求她呢”樊小凡指著台下背過身去的主持人說道。
“這還用說嗎,你看他的樣子就知道到了,笨死了,我要是那個女的我都感動死了。”
“說誰笨死了,我也看出來了“
“說的就是你,你看出來還問,不是你笨還有誰啊?”同學孫婉輕挑下頜看著,食指彎曲挑逗著他。
樊小凡微張著嘴巴,臉漲的通紅,說不出話來,“算你狠。”
孫婉得意的伸伸舌頭,嘲笑著小凡。
明朗在旁邊看著捂著嘴巴,偷笑,“真有他們兩個的,就是一對鬥氣冤家”
“你還笑,竟然不幫我說話”。
“你這麼壯,都不行,何況是我了”,明朗還是捂著嘴巴笑。,笑的都有點兒抽筋了。
“別笑了,說正事,看見夏雨,田果她們了嗎,馬上就快她們上場了,怎麼還沒有來啊”樊小凡一臉的疑惑,對著明朗道。
明朗看著小凡淡淡的說,“應該快來了吧。”
這幾天明朗都沒有看到夏雨,他心裏一直都有一種擔憂,可是不知道是從何而來。“不知道此刻她怎麼樣了,準備好了沒有”。
……
校舞蹈房,七八個身著舞蹈服的幾個女生在互相討論著最後的上場的細節,一旁的木椅上,兩個女孩並排著坐在一起。
其中一個女孩輕拍著另一個人的肩膀,看著被汗水濕潤的臉龐,“準備的怎麼樣了,還有十幾分鍾,我們就要上場了”。
“嗯,都排練的差不多了,就看最後的表演了,到時候隻要不緊張,一定會表演成功的”,她緊握著翹小的拳頭。
這兩個人便是夏雨和田果。
“到時候你可要好好的展現你的舞姿,下麵好多人,可是專門等著看你的,尤其是那個誰”,田果嬌笑著說。
夏雨俏臉一本,“誰要表演給他看的”,後又會心一笑,“不過我要好好的表演給其他人看,他就無所謂了。”
“不會吧,真的嗎?我怎麼看著不像啊”,田果懷疑的看著一臉得意的夏雨。
“當然真的了,你以為呢”
“不見得吧。”
外麵已經沸騰了,當主持人說道下一個節目是舞蹈表演時,整個方台下的人像是沸騰了的開水。當中隻有一個人格外的安靜,就是明朗。
“舞蹈隊的人都已經下來了,夏雨和田果怎麼還沒有出來”,他心裏犯著疑惑。
田果緩緩的走著,在她即將走到方台旁時,明朗便看到了她,“沒有夏雨,到底怎麼了,”他心裏的那絲恐懼,終於由一棵樹的種子,瞬間長成了參天大樹。
恐懼之色迅速在他臉上蔓延開來,像是一朵即將衰敗的花兒,不好的事情終要來了。
天空一抹金黃色,迷蒙逶迤橫亙著,讓人感受著陽光的溫暖。
舞蹈房中,夏雨靜靜的坐在木椅上,不停的摩挲著手掌,俏臉上掛著一絲愁容,像是被厚重的雲彩籠罩著。四周的窗戶被窗簾緊緊的遮蓋著,唯有連接的空隙處,透過一絲光亮,映照在木板上,深深的釘在上麵,不時的晃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