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清醒(1 / 3)

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明朗喜歡上了那個紮著馬尾辮,眼角有淚痣,左手腕綁著絲巾的女孩。

他會想著她的一切,會不自覺的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她受傷了,他會比她更加的心痛,她高興了,他會傻傻的跟著她笑。

回到家,客廳裏的那盞搖晃著微弱燈光的白熾燈,依然能在亮著,明朗知道那是她的母親在等他,小時候,隻要在自己家門口,看到那盞亮著的燈光,他就會興高采烈的跑過去,在母親的臉上很很的親上一口。

微弱的燈光依稀亮著,母親一定會在,沙發上坐著,等著他。明朗輕輕的打開房門,他的眼睛濕潤了。不知從何時,母親老了,烏黑的頭發上添了些許的白絲,額頭上布滿了皺紋,疲憊的躺在沙發上。

明朗慢慢走近,看著這個熟悉的樣子,他的心在痛,母親的樣子,在他心中永遠是美麗動人的,曾幾何時,他會開著母親的玩笑,傻傻的喊她“大姐姐”,此時,他看到的是一個落寞的樣子。

父親的離開,讓她承受了,比旁人更加艱難的責任,身上的擔子重了,她沒有在明朗麵前埋怨過一次,隻是一個人默默的承受,記得年紀還小時,每次開家長會,別人會請自己爸爸去,而他隻有母親去,他有時還不敢請母親去,他害怕嘲笑,他害怕別人說他沒有父親,害怕別人在他別人麵前提及父親這兩個字,每當此時,母親都會緊緊的抱著他,他仿佛就會覺得,整個天地就剩下他和母親,母親是他的所有,他不理解為什麼別人有父親,而他沒有,他會問母親,母親則什麼都不說,隻是默默的紅了眼眶,他怕母親哭,她的哭會讓他不知道如何會好,他會恨自己,會虐待自己,次次牆壁上都會留下拳頭鮮紅過的血跡。

母親對他說,“你就是我的全部,沒有你我也活不了”,當時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是母親的生命,此時,看到母親,他豁然開朗,他是母親的全部,母親也是他的全部。

他纖長的手指,摩挲著母親雜亂的白發,鮮紅的最初你在母親的額頭上輕輕一點,淚忍不住的落了下來,他很心痛,心痛的自己臉淚落在母親臉上都渾然不知。

疲倦的身體,微微挪動,明朗慌忙站起身來,袖口在眼角使勁的抹了抹,“回來了,還沒吃飯吧,我給你留下了,這就給你拿”。

母親睜開眼,看著明朗,驚喜的像個孩子。

“媽,我不想吃”,明朗把書包往桌上一扔,坐在了沙發上。

“不吃不行,我給你拿去,我可弄了你最愛吃的紅燒肉,是用你最喜歡的五花肉“,明母直接朝著廚房走去,客廳裏子留下明朗一個人。

明朗最愛吃紅燒肉,而且是用五花肉弄的,這件事他欺騙了母親,不是說非得吃五花肉做的,隻是他知道,五花肉是最便宜的。

很快,母親將熱好的飯菜,端了上來,明朗大口的吃著,“吃慢點,沒人給你搶,看你吃飯急的樣子,真像你爸年輕時”,明母高興的說道,一提到明父,她都會心裏一陣痛,她有時會莫名的看著明朗,真的好像是一個人,不覺的眼淚流下來。

吃完,明朗幫著母親草草的收拾完碗筷,在廚房裏刷著碗,“媽,現在天很冷,每次刷碗就用熱水吧?水太涼,對身體很不好“。

母親在笑,在快樂的笑,真是整個世界都充滿了快樂,她感覺兒子真是長大了,懂得為人操心了。

很快,明朗結束了,簡單的洗漱後回到自己的房間,好熟悉,一周五天的住在學校,現在回到家倒是有些不適應了,牆邊還是那個簡陋的書架,木頭的原色,沒有染上油漆,他聽母親說過,父親喜歡東西的本色,不喜歡花裏胡哨的,素雅就好。一本發黃卷著邊的書,斜擺在上麵,吸引了明朗的目光,慢慢走近,這本書放這兒很長時間了,明朗並沒有翻過,古樸的氣息迎麵撲來,宋詞,竟是宋詞,看著書的摸樣,應該是被很多人翻過了,不知道母親看過沒有?明朗心裏一陣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