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間,林墨白被折騰得夠嗆,睡著了。
夜半,整個世界都是安靜的。
“咚。”一聲悶響和一聲低語時的慘痛。
林墨白單手扶腰,另一隻手向上,扒住了頭頂的床,她努力了一下又一下終於從地毯上坐了起來。
沒記錯的話,自己本該是在床上,結果宋清瀟一個掃堂腿,她就下來了。
她叉腰站在床邊,鼻孔裏重重的喘著氣,小腦袋歪著看床上的男人。
這睡姿如果拍下來,不知道報社能給多少錢。
可她的雜念隻在腦袋裏停留了一秒就煙消雲散,如果自己不怕死的太慘的話。
他重新爬上床,挑了一個他腿根本夠不到的地方,雖然地方窄點,隻能蜷曲,可這罪她是不想再遭了。
迷迷糊糊間……但願今晚一切正常。
“咚!”
林墨白直接從地上跳起來,抬腳照他屁股就是一踹!
睡著的男人像死豬一樣,翻個身麵朝上,就跟他平時無視人的表情一樣。
她徹底被打敗了,盡管氣到不行,可你總不能拿一個睡著的人怎麼辦吧!
“最後一次。”她自言自語,又閉了閉眼眼睛,才又一次小心翼翼的爬上去,這次她幹脆也不用選地方了,小腿直接壓在了男人的身上:“我看你還怎麼動!”
“咚……”
林墨白趴在鬆軟的地毯上,眼角擠出兩滴眼淚,她索性一動不動,隻伸出一隻手去扯床上的被子。
地毯雖厚,可還是有些生硬,盡管如此,她也不打算再被宋清瀟第四次踹下床了,就將就一晚上吧。
或許是前一晚太過折騰,林墨白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陽光已經在臉上。
她眯著眼睛向後拄起手臂,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床上。
回頭,身邊隻有一個空枕頭。
抬頭,時鍾已經指向了十點……
那家夥什麼時候離開的居然全然不知,可還算有點人性。
掀開被子,腰間的一幕慘不忍睹,林墨白咬咬牙,扶著床下了地,本打算去浴室洗漱一下,可那門一打開,滿目又是前一夜的屈辱……
等她從二樓走下來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保姆迎到樓梯旁很謙卑的問了一句:“林小姐,你是想吃早餐,還是直接上午餐。”
這話說的,讓她小臉一紅:“隨便吧,吃口就行。”
結果麵前早午餐都全了,保姆一邊笑盈盈的把碗筷遞給她,一邊嘴裏碎碎的念:“其實先生對你真的不錯的。”
林墨白突然想起了什麼,小手抓住了她:“阿姨,你家宋先生睡覺會夢遊嗎?”
保姆一愣,而後連忙搖頭:“這個我怎麼會知道。”
接著她小臉白了一下,放了手。
她想:睡覺踢人還算能夠忍受,如果下一次宋清瀟半夜起來摸菜刀呢……身後不覺一陣涼氣。
這飯吃的心裏負擔很重啊,她胡亂塞了幾口,就完全沒心情了。
起身時,目光不經意的掃到了桌上的那份報紙,像是宋清瀟早上看過的,因為那報紙折疊後,露出了一個特別的版麵。
本是無心一瞥,卻讓她有些邁不開步子。
她拾起那張報紙,眼睛快速的掃了一遍,跟著小臉再次蒼白。
“那人死了……”
一張巨幅的黑白照片,上邊是烏黑黑的一片,車子被燒的隻剩下大架,司機焦糊的麵目全非。
太慘了。
林墨白不喜歡看這種新聞,會讓她感覺到恐懼。
隻因為照片上那車子旁的公路標識很眼熟。
那個標識該是昨天她被宋清瀟扔下車後,不遠處的地方,大概也就千米左右。
她一抖手中的報紙,快速的讀了旁邊的字:“死者:劉天傲,男,31歲,車牌號……”
“沒錯!就是他!”林墨白不知道現在該是個什麼心情,對於給她灌下春藥的敗類本應說一句活該,可活該也不至於想讓他死。
她低頭繼續念著報紙上的小字:“事故原因:車體自燃,死亡時間……”
轟,心裏像是什麼東西一下子塌了,跟著有些頭暈耳鳴的症狀。
為什麼這麼吻合?相差無幾的地點以及相差無幾的時間。
她的心髒開始砰砰的跳,緊忙扔下手裏的報紙,咕咚咚灌了幾口水。
不可能的!盡管時間地點都對,可如果讓林墨白相信這起事故跟自己有什麼必然的聯係,又不能完全合理。
可別嚇自己了,她小手撫著胸口,連連的安慰,“跟我能有什麼關係?我被灌了藥哪有那個能力?說不定真的是自燃,還好宋清瀟動作迅速,提前把我帶出來……”
宋清瀟,她猛然抬頭望著遠處,又像目空一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