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現在還處在驚訝之中,因為她沒有想過,眼看著林墨白和蕭景言都抱在了一起,他居然還能這樣的泰然處之。眼前的畫麵對她來說更是刺眼。
宋清瀟一把抱起林墨白,看葉寒沒有反應,聲音一下提高了不少,“耳朵聾了嗎?”他這一句話立刻驚醒了處在驚訝之中的葉寒。
她趕緊頷首,“是,我這就去。”她說完就慌張的離開了病房,離開之前她還特意看了一眼躺在宋清瀟懷裏的林墨白。
因為她忽然感覺以林墨白這樣卑賤的女人來說,暈倒這回事也很容易是假裝的。
她雖然隻看了一眼,但是十分的細致,雖然她沒有任何的假裝的跡象,但是對於葉寒來說,她隻相信自己。
林墨白感覺整個人掉進了一個黑暗的洞穴,一點光線也沒有的地方,她對外界的事情已經沒有任何的感知,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她會死的話,那就去死吧。
因為宋清瀟的緣故,病房裏擠滿了一整個醫療團隊,最後隻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林墨白傷心過度。
宋清瀟聽完記過放心了很多,“好了,葉寒這裏太吵了,墨白需要休息。”他雖然在和葉寒說話,但是眼神一直都停留在林墨白身上。
那無比溫暖的柔情,卻讓葉寒的心涼透了,自己難道真的就比不上一個那樣的女人嗎?她真的很不甘心。
人都散盡以後,宋清瀟忽然注意到了她傷痕累累的腳,他眼裏是掩飾不住的心疼,他以為他做的任何事情都是為了林墨白好。
可是他這一刻忽然開始埋怨自己,為什麼要這樣的傷害她。如果不是自己命令保姆看好她的話,她怎麼會受這樣的苦。
護士進來送藥,他直接接過了她手中的消炎藥水,“好了,這裏沒你的事情了。”他不能讓別人動手,他要親自來,因為他再也不放心把她假手於人。
葉寒看見他接過消炎藥,怔了一下,“宋先生,我來吧。”她不願意讓他這樣的伺候那個女人,因為她不配得到這樣的待遇。
宋清瀟用眼神喝退了她,葉寒跟了他這麼久當然知道他的意思,她知道自己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她,沒必要在宋清瀟麵前整出個高低。
她整個人都退到了門後,她既然改變不了什麼,不如幹脆不看,免得心煩。
宋清瀟將外套脫了下來,隻穿一件純白的襯衫,他輕輕的挽起衣袖,拿起藥水,他其實也有點緊張,這樣的傷口,配上這樣的藥水,怎麼可能不疼呢?
他又再次看了一眼緊閉雙眼的林墨白,他忽然希望她暫時不要醒來,這樣就不會感受到這樣的疼痛。
他拿起棉棒,先開始細細的清理傷口裏的細碎砂石,他專注而又溫柔的神情搭配著逆光的角度,看上去宛若一座神邸。
蕭景言本來是要走,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被醫護人員攔下來,交代了很多關於林墨白父親的事情,他本來想要回絕,可是再一想林墨白哭泣的樣子。
就索性坐下來,他的秘書催了他好幾回,可是他依然堅持到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完畢,他有禮貌的道了謝,便再次上了樓。
剛要開門,就看見了宋清瀟親手給林墨白塗藥的光景,他一時驚訝的怔在了原地,眼前的這個男人,難道是傳說中那個不近女色冷酷無情的宋清瀟嗎?
林墨白在黑暗之中不知道呆了多久,感覺好像有一個世紀那樣的長,忽然黑暗之中出現了光芒。
這光芒就像走馬燈一樣,播放著她和爸爸的過往,她的眼淚還是毫無保留的全部傾瀉而出,“爸,爸,對不起。”
宋清瀟一直為她擦著汗,看到她忽然落下的眼淚,和夢中的囈語,讓他更加的心疼,他用手輕輕的擦掉了她的眼淚,他將她輕輕攬進了懷裏。
他希望這樣能給她一點安慰,哪怕隻是一點點,也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蕭景言已經把事情全部交代給了葉寒,就離開了這個讓他心情不好的地方。
宋清瀟坐在床邊,也閉目養神中,這時候忽然的咳嗽聲,打破了病房的寂靜,林墨白劇烈的咳嗽聲,讓宋清瀟立刻警覺起來。
“墨白,墨白?”宋清瀟輕聲的喊著她的名字,看見她醒過來的時候,他的嘴角才稍微流露出了一絲笑意。
“水,水。”林墨白一睜眼沒有背的想法,隻是覺得自己渴的要命,感覺嗓子都要冒煙的程度。
宋清瀟趕緊拿過一杯水,遞給她,“給你,慢點喝。”他現在的聲音輕柔的要命,就像是本來就是這樣溫柔的人一樣。
林墨白喝完水,才看清眼前的人是誰,她原本以為還是蕭景言在,可是一看見宋清瀟,她又驚訝的咳嗽了起來。
“怎麼是你?”她一邊咳嗽一邊問道,一個消失了這麼久的人,一下子出現在自己的床邊,確實值得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