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終是倔強心性,一拍背後寶書,嚷道:“我們或者是例外呢?而且我們還有秘籍在身,怎也會有點不同吧?”
白衣女秀眸首次射出憐憫之色,搖頭道:“說真話總是令人難受的,你們得到的那本書我查看過了,叫《長生訣》,確是道家的寶典,但卻與武功沒有半點關係,你們最好找個地方丟掉了它,否則說不定終會因它而大禍臨身。唉,照我看那隻是騙人的東酉,人怎麼能長生不死呢?”
兩人臉上血色立時退得一分不剩,說不出話來。
艇上一片難堪的沉默。
當然,寇徐兩人很快就回過神來,他們互相對視一眼,心中同時想道:“差一點被忽悠了,咱們可都是見過神仙師傅的,《易筋經》既然有改換資質的神奇功能,那麼《長生訣》說不定還真能夠讓人長生不死呢?”
丹陽城乃揚州城上遊最大的城市,是內陸往揚州城再出海的必經之道,重要性僅次於揚州,欠的當然是貫通南北的大運河了。
城內景色別致,河道縱橫,以百計的石拱橋架設河道上,人家依水而居,高低錯落的民居鱗次櫛比,因水成街,因水成市,因水成路,水、路、橋、屋渾成一體,一派恬靜、純樸的水城風光,柔情似水。
次日清晨,城門開時,白衣女便和寇徐兩人混在趕集的鄉農間混入城內。
白衣女在押鋪裏賣了東西,有了錢後帶著那兩個小子去吃飯去了。
三人登上一間酒樓的二樓,坐了臨窗的一張桌子,點了菜肴。
十多張台子,一半坐滿了人,其中一桌有一位衣飾華貴,一看便知是有身分地位的年青貴介公子,頻頻朝白衣女望來,顯是被她的美色震懾。
不過,寇徐兩人隨便一掃,就瞪大了眼,差一點要驚呼出聲。
但他們一時突然卡住了,耳邊同時受到傳音道:“別出聲,當作不認識我。”
另一邊,劉結草也相當無奈,他隻是隨便找了一家地方吃飯,卻沒有料到正巧是原劇情中寇仲、徐子陵和白衣女傅君婥所選的地方。
他早應該想到了,那個年青貴介公子不是他人,而是宋師道。
一時大意之下,差一點讓那兩個小子壞了大事了。若是讓兩個小子叫出師傅,傅君婥再對兩個小子親近,也絕不會再教他們《九玄大法》了。
甚至,還可能正式與兩個小子分開,畢竟人家師傅都來了,她還呆著幹什麼?她呆著隻是對兩個小子感覺到莫明的親切,不知不覺就對他們好,為了保護他們才待著的。
幸好,劉結草手段了得,及時阻止了這一切。他甚至在想這樣也不行,必須讓這兩個小子暫時忘記還有師傅,還有《易筋經》這回事,就怕兩個太過老實到時自己交待出來。
他一動念之下,寇徐兩人精神就一陣恍惚,突然好像丟失了什麼一般,但很快就不當一回事了。
劉結草笑著點頭,滿意的離開了。
他雖然知道,傅君婥與這兩個小子現在吃的其實是分手之餐,但是她終究還是不能放得下這兩個小子的。
宋師道已經出現了,那麼離傅君婥教導兩個小子《九玄大法》的時間還會遠嗎?
他現在不關注這些,先找機會先一步混上宋家的船再說。
混上宋家的船極為容易,老樣子,還是隱形衣出馬……
劉結草向來低調習慣,把當路人隻視作等閑,隨便在宋家船上找了一個空房,就直接當自己家一般住下了。
在空房門口,劉結草布下了魔咒,驅逐掉不相幹的人。
他在房間中桌麵上一點,桌麵就一陣波動顯出影像來。
果然,那三人根據原劇情一樣,還是上了宋家的船。
四艘艨艟啟碇起航,逆流西上。
宋師道這四條船,是販運海鹽的私梟船。
今趟這四船私鹽,正要運赴四州,由獨尊堡分發往當地的鹽商。
此時在其中一條巨舶第二層船艙一間寬敞的房間內,寇仲穿著沉縣丞贈送的靴子攤臥在床上,捧著《長生訣》,埋頭埋腦研究其中一幅人像圖形。
徐子陵則有椅不坐,坐在地板處,雙手環抱曲起的雙腿,背挨艙壁:心中一片茫然。
徐子陵懷疑自己暗戀上白衣女,但細想又覺不像。
他忍不住道,“仲少爺!我是否真的愛上了那……那女人呢?”
寇仲不耐煩道,“不要吵,我在研究天下最厲害的不是武功的武功呢!”
艙房又靜默下來。
過了半晌,寇仲放下《長生訣》,捧著頭離床來到徐子陵旁,學他般坐下,搭著他肩頭道:“對不起,我的心情很壞,那本鬼書恐怕鬼穀子複生都看不懂,嘿!你剛才在說什麼?”
見徐子陵鼓著氣不作聲,忙道,“是了,我記起了,哈,大丈夫何患無妻,那婆……噢,那女人都是輪不到我兩兄弟的了。那什麼宋屁道綁著半邊身手也可爭贏我們,不若留點精神力氣看看秘籍,吃飯拉矢睡覺,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