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南宮笑便徑直走到後麵那間花廳,尋個位置,便讓陳廣龍坐下,自己卻是在後麵靜靜看著。將幾兩金子遞給陳廣龍,輕生道:“賭吧,輸贏不計!”
如今裏麵的花廳仍是專為豪商們準備的,南宮笑二人衣冠奢華,走進去自然是沒人阻擋。如今花廳裏搖骰子的也也非陳廣龍故人,竟是換了個女子,這女子想必也女中豪傑,單單看她赤裸著左臂,頭上根根豎起的短發,便知道豪這一字是當之無愧的。女子穿著雖暴露,卻不會令人起半點邪念,隻因為她那肥大的身軀,唯一能讓人聯想到的,便是市場裏的豬肉佬。不知店家是有意還是無意,如此女子坐在這,賭客的眼睛自然是轉向那些翩翩的少女們,對於骰盅的關心也僅是在它打開的那一刹那。
陳廣龍雖不知所以,但買大小還是很容易的,由其錢不是自己的,賭起來便更容易了,陳 廣龍每次下注都是一兩金子,金額大,賭場背後大多有黑手,陳廣龍整個二愣子般,當然買大開小,買小開大,不一會,幾兩金子便輸了個精光。
南宮笑見時機已到,猛的一拍桌子,指著那胖女子,怒道:“你們賭場出老千。”
女子卻是不屑地笑了笑,這種人她見得多了,手氣不好便怪上賭場,若是這樣便能要回錢,那這便隻是叫善堂了。
果然,南宮笑話音還未落,便有幾個腰纏紅帶的大漢衝了進來。大漢個個身材偉岸,架勢更是不凡,竟都是修魂期的魂士。隻是,修魂期對付尋常惹事者確實綽綽有餘,但今天他們麵對的,卻是已經進入通魂期的南宮笑。
隻見南宮笑嘴角微微一上揚,滔天氣勢陡然放出,氣勢雖大,但南宮笑的控製能力更是爐火純青,所有氣勢都僅壓在那些大漢身上,大漢們哪能抗得住半聖的壓迫,雙腳一軟,便一個個撲通撲通地跪倒在地,搜搜發抖,再也不咁正視南宮笑一眼。
豪商、少女們卻是覺得奇怪了,隻見眼前的少年微微一笑,並沒有多可怕,而且南宮笑相貌俊朗,笑起來更如春天的陽光一般,讓生忍不住心生喜愛,但進來的這幾個大漢臉上的表情卻是騙不得人,仿佛南宮笑是來自地獄的修羅。隻有搖骰的那個女子看出不妥,心下大驚,竟直直轉向內堂,不一會,便帶了一個中年男子出來。男子四十歲左右,長發及肩,灰發中夾雜著幾根銀絲,加上瘦削的臉龐,顯得十分潦倒落魄,薄薄的嘴唇緊閉著,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不帶任何感情,看著死物一般地看著南宮笑。
“是你!?”陳廣龍臉色一變,他認得這個人,曾經便是陳家的人,在這賭館之中,也是一個搖骰坐莊的好手,如今卻是轉入幕後,想必是升了官。
南宮笑輕笑一聲,道:“看來官家不僅接受你陳家的物產,連人也一並接收了。”
陳廣龍鼻子嗤了一聲,道:“狗奴才,誰給吃的便跟誰,這也沒啥好奇怪的。”說罷瞄了一眼,滿臉不屑。
中年男子心底一顫,他雖然沒見過陳廣龍,但陳家有這麼一個人自己卻是聽說過的,如今聽兩人的對話,便知此人定是陳廣龍無疑。勉強笑了笑,道:“兩位公子,不知小店有什麼招呼不周的地方?惹兩位公子生氣了,小的在這先賠個不是。”他臉本是冰冷的,但這一笑,卻是極為別扭,硬擠出來的一般。
“你們賭場出千!東家換了,連賭品也換了麼?”南宮笑指著骰子,大叫道。
“公子,話千萬不能亂說,若想說小的出千,還請公子拿出證據來。”男子說得不卑不亢,南宮笑實力雖然強橫,但男子也不怕其無理取鬧,畢竟自己的背後是宿明官方。但是,這種強者還是能少惹便少惹,吃點虧,讓他們走也便是。
“你們若不是出千,為何不敢讓我檢查檢查下骰子?”南宮笑指著骰盅,道。
這時豪商們都是笑嘻嘻等著看好戲,究竟是賭場出千,還是南宮笑犯傻,豪商們也是饒有興致。
“有何不可?阿紅!”中年男子淡淡道,那女子聞言,便將骰子遞給了南宮笑。
南宮笑一把抓過骰子,猛然一握,骰子頓時化為粉末,裏麵竟然空無一物,南宮笑故作大驚,指著那女子,怒喝道:“是你!一定是你這賊婆娘做了手腳!”
南宮笑這種擺明了冤枉的辦法,卻是讓對方沒有辦法,隻要實力擺在那裏,那還不是說什麼就是什麼。
那女子臉忽的漲得通紅,怒道:“你……你血口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