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的本不敢有意見的,但如今你也看到,這種鬼天氣,我們兄弟們在這站了這麼久,現在卻隻有這麼一個字,至少也得給我們個原因才是,也好讓弟兄們等得心服口服。”說話的卻也正是那個彪形大漢,一席話不卑不亢,倒是入理三分。
“南宮大人還沒醒。”陳廣龍淡淡道,便也不再多說,轉身入屋去了。
按照南宮笑的劇本,陳廣龍本是不需要回答的,但那漢子實在說得得體,陳廣龍才例外地回答了這一次,南宮笑也知道陳廣龍定然會這樣做,才叫他出來。
南宮笑如此做當然有自己的原因,兵在精而不在多,現在,他已經開始選拔,戰場上,單兵能力並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關鍵在於,那些兵的執行力以及對命令的服從度。戰場上,有時候一埋伏便是幾天,戰場的環境也並不是能由自己決定的,如果,那些人連這點苦都受不住,那麼,根本便沒有資格上戰場,與其去送死,還不如自己先回去罷。南宮家世代以武入世,對訓練士兵有自己的一套獨特的方法,但畢竟人本性難移,選拔也是一個相當重要的環節,南宮笑寧願隻有五百個戰士,也不要有一隻害群之馬。這便是軍事世家和商業世家的區別,陳廣龍出生商業世家,所以想到的,就是守信,既然約定了十點,那便是十點,不早也不慢是最好的,這也是商場上的潛規則,必須要遵守。但南宮笑看來,行軍隻有一個規矩,那就是服從,將軍說的話就是道理,獎賞分明,言而有信對南宮笑來說根本是笑話。若士兵是靠獎罰來控製,那麼,奸細便會層出不窮,畢竟,錢不是隻有自己能給,別人也能,而且自己要給就得給所有人,而敵人,隻需要幾個。服眾,南宮笑要用的是威嚴,一種無法違逆的威嚴,而今天,隻是一個開始。
眾人雖然不滿意,但確實也都拿南宮笑沒辦法,有些憤憤不平的走人,有些也是憤憤不平,但僅限於口中說說,腳下像紮了根似的,一動也不動,還有些表裏如一的,已經靜靜坐下來,似乎要跟南宮笑的睡魔決一生死,擺起了持久戰的架勢。當然,也有一些比較滑頭的,想著先走,等會再回來看的,但這些也隻能碰碰運氣,天知道南宮笑什麼時候醒。
天漸漸涼了,因為已經入夜。
南宮笑長長地籲了口氣,將自己從修煉的狀態中拉回來,竟已經深夜,他本想黃昏時便出去看的,但一時進入狀態,竟不知不覺已經到深夜,若不是他自己覺得時間不早,及時將自己拉回來,恐怕他們等到天明還等不到南宮笑醒。不過這一次南宮笑獲益匪淺,他已經清楚地分析到自己體內的元素和已經吸收進來的水雷兩種元素的區別,知道自己最近修為停滯不前的原因,他心情實在是說不出的暢快。
南宮笑一張開眼,便發現陳廣龍正盯著自己看,眼裏卻都發著光,似乎有什麼極為高興的事。
“大老爺,你終於肯醒啦。”陳廣龍展顏笑道:“不知道你小子哪修來的福氣,竟有如此多的人才來投靠你。”
南宮笑不知所以,頓時想到屋外的人,自知過火,但卻奇怪二人所說,隻好立即發散神識,對外細細查探,這一查,連南宮笑自己都笑了,展顏笑道:“沒想到……確實是沒想到……”
南宮笑一把神識釋放開來,便發現外麵是一片寂靜,空無一人般的寂靜,但那裏卻真真實實地坐著七、八千人,隻是每一個人都沒有例外的盤膝而坐,全神貫注地修煉著。
南宮笑沒有想到的是,來投靠自己的居然都是魂士,而且掛出征兵旗幟的時間也不算很長,三天,居然能夠吸引這麼多的魂士,看來,南宮笑確實已經是聲名在外了,也明白,為什麼趙蘊天會這般看中自己。
這些都是魂士,魂士對於平常人,都是心高氣傲的,南宮笑越是刁難他們,卻是越能夠激起他們的好勝心,留下來的,自然也都是魂士。
七八千的魂士!?南宮笑不禁會心一笑。
南宮笑就這樣慢慢走了出來,密密麻麻的數千人,近萬隻眼睛,竟沒有一隻注意到南宮笑已經走出來了。他們都已經全身心投入到修煉之中,令南宮笑也不得不暗讚一聲。
南宮笑也不說話,隻是站著,看著眼前的眾人,等著他們。
不知多久,一個聲音打破了寧靜。
“你就是南宮笑?”聲音不知從何傳來,隻知道音量很低,似乎中氣不足。
但微弱如斯的一聲,卻像是一聲驚雷,將在場的所有人都喚醒了,一萬多道目光,齊刷刷的射向南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