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莊,從表麵看來隻是一個富人家族的莊園而已,但這卻隻是表象,在宿明帝國稍微有些地位的人都知道,那代表的不是一個家,而是一個勢力,稱為洛莊,卻隻是因為這個莊園的前主人姓洛,姓洛的那家人早已舉家遷移,現在洛莊的主人不姓洛,姓沈,單名一個三字。
洛家人為何放棄自己的家業,沒有人知道,有人說隻是因為沈三的一句話,“我挺喜歡這個莊園的。”至於洛莊換了主人,卻為何稱呼沒有變,卻是所有人都知道,因為沈三說過,“我喜歡這個名字。”
沈三是這個勢力的主人,本身實力也是個謎,因為從沒有要他親自出手的事情,而且,一個人的實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沈三的手腕,他能讓無數高手甘願投他門下,為他賣命,也能讓官家對其不管不問,其中本事便已足夠為人稱道。洛莊的勢力雖然不廣,但過江龍不如地頭蟲,而洛莊,卻是宿明的地頭蟲,市井之中,有不知道南宮家的,有看不起皇室的,卻沒有一個人不知道洛莊,更沒有一個人敢跟沈三說一個不字。而南宮笑,卻是讓陳植帶上那僅有的一千人,來洛莊借錢,確切點說,是勒索,因為南宮笑從沒打算過還。
“洛莊不好惹,小兄弟,我聽說南宮大人最近才回國,可能對豐都的一些事情還不太清楚,這洛莊,是老虎的屁股,絕對摸不得的。”石靖仍不放棄說服陳植,洛莊的恐怖,別人不知道,石靖卻清楚得很,洛莊曾招攬過他,雖然被他拒絕,但自己如今還能安然站在這,卻是因為沈三在最後的一句話,若不然,就算自己有九條命,隻怕現在也隻是冤魂一條。
陳植淡淡道:“離期限還有三個月,不緊張,現在,我們隻需要專心練兵就是了。”他的話,卻已經鐵了心要去找洛家麻煩,在他心裏,自己帶出來的兵,若是連山野中的烏合之眾都害怕的話,那便不用上戰場了,更不用去和獸人交鋒,不如把性命留在豐都罷。
“這……這你打算如何練兵?”石靖見陳植堅決,也不再多說,但他卻不是要跟陳植去找洛家麻煩,他隻希望時間長了,陳植會改變主意。
陳植不答話,對於練兵,他有自己的一套,家族中十幾年來的教導,今天終於能派上用場,陳植心中隻有興奮,根本就沒聽到石靖在問自己話。
三個月後,豐都郊外一片空地上。
烈日當空,一個連鳥兒都不願在天上飛行的日子,這裏卻有一批漢子似乎完全沒感覺一般,機械性地踏著步伐,不知疲倦。
空地上有一個看台,台上站著的是一個少年和一個中年男子,少年傲然而立,淡淡地看著場中。旁邊的中年男子卻是滿臉興奮。
少年是陳植,中年男子自然就是石靖,石靖是應該興奮的,他第一次看到軍事世家的實力,就在短短的三個月內,他親愛目睹一班參差不齊的青年變化成一直雄偉之師,現在的他,似乎覺得洛莊也不是那麼不可挑戰。
但陳植似乎卻仍不是很滿意,隻見他眉頭微蹙,薄薄的嘴唇緊閉,像是在想著什麼一般。
“小兄弟,怎麼了?”石靖問道,三個月來,他對陳植也有所了解,他知道他是個外冷內熱的人,他內心其實跟冰冷的外表並不相像。
“現在去打……輸定了。”陳植搖頭歎道。
“怎麼會?”石靖驚道,他也算個見多識廣的戰士了,這支隊伍,無論在什麼地方,都絕對算得上王牌之師。
“總覺得還缺了點什麼東西,但卻……卻說不出來。”陳植歎道。
“缺什麼東西,會不會是你多想了?”石靖問道,他確實看不出這支隊伍還有什麼不足的地方。統一的青年戰士,穩健的步法,出人意料的配合度,都是極為優秀的存在。
陳植沒有答話,他感覺其中有些不足,但畢竟這是他第一次練兵,卻怎麼也看不出來。
兩人還在疑惑,一個聲音卻飄然而來。
“缺的是霸氣。”一個淡淡的聲音自後傳來,隨著聲音,一個身影飄飄地走了上來,來人正是南宮笑,南宮笑展顏一笑,道:“雖然差強人意些,但總算合格吧。”
“合格!?”陳植還沒說話,石靖卻開始不樂意了,他覺得南宮笑的要求太過苛刻些了,怎麼說,在短短三個月內,能做到如此,已經算相當了不起了。他不服氣,出言道:“什麼霸氣,沒上過戰場的隊伍,能有什麼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