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笑輕輕地點上葉片,整個人飄然而起,又是十幾次助力,南宮笑仿佛沒有重量般的緩緩躍上樹冠最頂端。他登高望遠,看著連綿起伏的一片林海,他真忍不住要大吼一聲,來表達此刻的暢快,但唯恐打破這祥和的寂靜,還是忍住了。
南宮笑不由得暗歎一聲,煉丹士的道統還真是博大精深啊。師父不少所謂的左道、奇淫巧術非常實用,南宮笑特意挑了幾個偷雞摸狗的小技巧拿來傍身。
這借助下風元素的輕身功法就是其中之一,此功法適應性倒是很強,並不是隻有主修風屬性的魂士才能修煉。這種輕身功法使得南宮笑自己的吞龍九步在上了一個台階。
南宮笑自言自語道:“嗬嗬,我現在的身法放到我的‘前世’應該就是八步趕蟬、梯雲縱、一葦渡江的級別了吧,真想見識一下這些絕學的風采。”想到這裏,他的情緒不免得黯了一黯,他知道,他永遠也見識了了。
猛然地搖了搖頭,他心中勸慰自己,人是要向前看的,已經無法挽留和尋覓的虛妄就讓它過去吧。
於是他又打起精神,自語道:“這些老師看不上的都如此有用,那他口中真正的大道豈不更加的驚世駭俗,得快點把俗事忙完,回去修煉師父的功法。”
司徒淩峰告訴他,凝結本命真火,還有習練師門的功法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工的事,得騰出幾年的時間來苦修,讓他回俗世把該忙的事情忙完,給家人交代好,真正放下大部分的羈絆才回蓬萊島,否則怕是修煉的過程中有所打攪就不美了。
南宮笑熱血上頭,性子一急,匆忙要把包裹裏的地圖抽出查看下方位以便趕路,倒是把包裹裏麵的一個物件順帶出來的了,南宮笑收勢不住,意識一滯,搶救失敗,那件物事就直挺挺地往下掉去。
南宮笑想也不想,左腳一勾樹杈,整個人順勢一倒,待頭顱方向調整成垂直地麵、下落時空氣阻力最小的時候,右腳奮力一踏,樹杈猛然上揚,南宮笑也借著反作用力加快了幾分下落的速度,一把把被追趕到的物事攬在手掌後。南宮笑這才舒了口氣。
隻見他堪堪地讓過迎麵而來的粗壯樹枝,深吸了一口氣,猛然收腹,左腳刻意地勾上樹幹,整個人像鍾擺般甩起,左腳也沒再施加執著樹幹,隻在樹枝上劃出了半圈淺淺的痕跡。
南宮笑再運起輕身的風元素,又在幾棵樹的樹幹葉片上隨意交叉輕點,又回到了原來那樹冠頂端。
幾套動作一氣嗬成,兔起鶻落,給人以行雲流水之美,南宮笑自我感覺不錯,但是這一係列的動作仍然是驚到了不少機警的小鳥兒,“嘩”地一聲往遠方飛去,中途還大喊大叫為同伴示警,更多的鳥兒飛走了。
南宮笑輕歎了一聲,露出略帶失望的表情,自語道:“身法火候還是不夠啊,還是得多加練習啊。”
南宮笑一邊臭美般的自怨自艾,一邊打開由於略顯緊張而有點用力過度的手掌,看看裏麵東西是否有所受損。這一看不要緊,看了差點讓他把手裏的東西再次扔掉。
那是司徒淩峰之前給他的丹藥。
他又想起幾天他與師父在一起的情景……
聽到南宮笑這樣膽大妄為地發大宏願褻瀆神靈,司徒淩峰先是呆滯了一下,因為被南宮笑的莫名大叫弄傻了。然後欣慰了一下,因為聽懂了他是為師門報血仇而發宏願而感動了。但最後冷靜下來後就慌了,連忙把南宮笑的嘴捂上。
對著南宮笑低著聲音嚴肅地道:“徒兒,我知道你是想表明自己的決心和憤怒,但是有一些話,在你實力不夠的時候還是不能隨便亂說的。”
“你要知道你宏願裏麵要對付是什麼人啊,那是天界的人啊,能撥動天道規則的,那至少是神一級別的頂尖人物了。那種人,他的神通豈是你我這種凡人所能揣度的,萬一他知道你這樣冒犯他,天知道會不會突然來一個閃電把你劈死了,那時候就真的沒人能夠護得住你了。”
“再說了,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了,不要再說什麼為師門報仇的事情了。好好過你自己的人生吧,你不欠師門什麼的。”
南宮笑當然知道,司徒淩峰說這些話,是不想他以身犯險,因言招罪。怕自己實力弱小時就無緣無故遭到橫禍。
最後的一句話的意思更是不想讓南宮笑背負太多,那是因為他自己是過來人,他終生沒有辦法脫離師門血仇的泥淖,他實在不想讓他的徒兒還要繼承他的痛失師門兄弟的痛苦、為師門報仇的重任。隻想他的徒兒能開開心心的傳承這道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