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心寒(1 / 2)

其實本來南宮笑從蓬萊島裏麵出來是直接打算去東部三省的南宮家的,他想直接把南宮家轉移出東部三省,到一個安全一點的地方再說。

南宮笑真的不想管太多了,這世俗的勾心鬥角讓他感到身心疲憊,而宿明那邊的事情他也真心不想管了。“就讓他跟百羅國打個你死我活吧。”南宮笑心裏冷笑道。

在他眼裏,雖然趙天蘊有把他除掉的想法隻是推測,但是趙天蘊就算沒有參與到伏殺南宮笑的計劃,但是他應該也是知道一點事情的,那他起碼的姑息縱容、隔岸觀火的狀態。就憑這一點,就已經足夠讓南宮笑寒透了心。

想他南宮笑一門忠烈,數代前人為了宿明的大好河山浴血沙場,最終無一例外戰死沙場、馬革裹屍。但是竟然還是沒有辦法贏的皇帝的信任,反而被皇帝過河拆橋,落得個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下場。這根本不是令南宮笑憤慨的問題了,而是冷漠地敵視了。

他“前世”也是看過楊門忠烈、嶽飛等民族英雄長大的,雖然他知道有許多很可能是誇大虛構的,他非常崇敬他們的愛國之心,但是他是絕對沒有辦法接受他們愚蠢的忠君之義。南宮笑看到現在自己的狀況總會想起兒時他看到楊家將們,在遼人的陰謀詭計之下落得全軍覆沒的下場,一個個慘烈地死去。還有被所謂“莫須有”的罪名所殺的嶽飛。年幼無知的他會流下熱淚,哭得涕泗橫流。

擺在南宮笑麵前的正是楊家將、嶽飛所處的困境,而且都是與昏庸的皇帝有關的。

當南宮笑想到“前世”的經典——楊家將還有嶽飛的時候,現世的老天爺仿佛也有所感觸,陰沉而黑壓壓的烏雲壓了下來,空中響起了哀怨而痛苦的咆哮。似乎在嘶吼著什麼,終於沒有忍住,滴滴答答地落下毛毛細雨。南宮笑站在屋頂,遺世獨立,沒有動用身上的元素擋雨,任憑那像眼淚般酸鹹的雨水淋遍全身。南宮笑渾然未覺,因為他已經完全沉溺於回憶“前世”楊家將和嶽飛的那悲壯、憤慨得令人心中大慟的淒慘結局中,不能自拔。

趙光義不縱容潘仁美的話。哪裏會讓他泄漏機密,暗中製肘,後又擁兵陣後,見死不救。也就不會有楊家將在金沙灘上全軍覆沒,血流成河的敗戰。也就不會有楊門八將,六死一出家一存的慘劇:

大郎楊延平槍挑十八員遼將,最後精疲力竭,橫死馬下;

二郎楊延定為護父帥,刀下喪身;

三郎楊延安身負重傷,亂軍之中被馬蹄踏成肉泥;

四郎楊延輝重傷流落番邦,後取了遼國公主,生個兒子:耶律宗遠。

五郎楊延德他老婆不給他去打這場戰,給他湯裏下藥,他醒後,自己的父親和兄弟都死了,覺得自己不能與兄弟一同戰死,也對他老婆不滿,在北五台出家;

六郎楊延昭隻身突圍,留得性命,一直鎮守邊關,最後遠征而死;

七郎楊延嗣最為厲害,一杆鐵槍挑死敵酋韓昌,鞭掃冀王狄烈,馬踩萬軍,飛馳雁門關求救,被潘仁美用藥麻翻,一百零八支毒箭,射得七郎渾身如同刺蓬一般;

令公楊業眼看身陷重圍絕境,內無糧草,外無救兵,不願被俘受辱,終在李陵碑前碰頭自盡。

嶽飛死的更是糊塗,正當可以一鼓作氣拿下開封之際,竟然一日之內收到趙括的十二麵金牌要求班師。最後更是以莫須有的罪名處死。嗬嗬,這樣的理由也最多能哄哄愚民。老天昭昭可見啊,秦檜要置嶽飛於死地,肯定和嶽飛仇深似海,為什麼不編造點兒證據出來呢?這“莫須有” 三個字連韓世忠這樣的武夫都騙不過去,怎麼能取信於天下?

“莫須有” 三個字很可能不過是弦外之音,隻不過想告訴韓世忠:嶽飛有沒有罪我也不清楚,反正也不是我想殺他。如果不是秦檜想殺嶽飛,那麼是誰想殺他,而且能殺他呢?也隻有皇帝趙構了。

每每南宮笑想到這些人物,心中就不由得一陣抽痛。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但是在那種社會,該怎麼爭呢?那可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年代啊。難道還能抗命,還能造反麼?呔,若南宮笑處在那個個人武力不能決定一切的時代,恐怕南宮笑也恐怕也隻能像嶽飛,楊家將那樣含冤報國了。

但南宮笑這個時代不同,這是個個人戰力可以左右整個國家機器的運作的時代。南宮笑也不是什麼楊業、嶽飛,在國家有外難的時候,他會挺身而出,保護這片養育他成材的家園,保護那些直接或間接給予他照顧的人。但這種出於感恩的報答並沒有上升到盲目的境地。特別是不會專注地服從一個人,因為在精神上的效忠而即使他的決定昏庸甚至直接就是要你死也要為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