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笑巨大的威脅下,一時間也竟然忘卻了自己的傷勢,在地麵一拍一蹬,像出膛的炮彈一般舍生忘死地向他的兩個親人衝去。
徐翔統自然不可能讓南宮笑這樣容易地就突破,沒等他下達命令,他早已布置在周圍的弓箭手們再度現身,用密集的箭雨把南宮笑的必經之路直接封鎖。
這種程度的箭雨對擁有能夠預見三秒後的未來的異能的南宮笑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但是此時此刻,在南宮笑的眼裏就隻有他的兩個親人,竟然沒有做出任何的閃躲,直接就從箭雨中衝了過去。甚至因為害怕負重,沒有動用土元素為自己覆蓋護甲。
所幸因為血脈覺醒的關係,南宮笑周身纏繞著風元素,在南宮笑的高速運動下,大幅度地削弱了箭雨的威力。因而盡管南宮笑看上去遍體鱗傷,但是真正的重創並不多。話雖如此,仍然有幾根羽箭沒入了南宮笑的身體,隻有半根的箭杆猙獰地露在外頭。
南宮笑這樣瘋狂的舉動卻是為他多爭取了關鍵的幾個刹那——他看到了,他看到了被衛兵們簇擁著的他的兩個親人,越來越近了。當然,在他的兩個親人的麵前,衛兵們的兵器卻也是排成了陣列,所有的鋒銳都直指南宮笑。可南宮笑卻是把這樣的阻撓給直接忽略掉了,他心中隻有一個信念——他可以身死,但絕對不會讓他至親的親人受到半點的傷害。
然而,南宮笑卻不知道這樣的要求也是奢侈……
天被烏雲所侵襲,慢慢地變暗了,似乎在預兆著什麼。
不經意的角落,一個嘴角輕蔑地向上咧了咧,然後做出了一個手勢。
正看到有一絲希望的南宮笑頓時僵住了,他赫然發現兩道明晃晃的鋒刃從兩位親人的身體中穿出……他看向祖母,隻見她強忍住湧上喉嚨的熱血,可依舊有一道血流從他的嘴角溢出。
老祖母慈愛地看著南宮笑,流著熱淚,嘴裏喃喃地似乎在說點什麼。南宮笑看著祖母的強忍著巨大的創痛,似乎聽清了她在說什麼——“笑兒啊,受了這麼多傷應該很痛吧。祖母要先走一步,您要好好的活下去……”
姑姑南宮茹早已經滿嘴是血,她愛憐地用最後的眼神注視了南宮笑一陣子以後,便悄悄地把頭低下了——她不想讓南宮笑看到她死時醜陋的相貌……
隱藏在人堆裏的行刑者見兩人已是必死無疑,便隨手地把兩人扔在地上。
寂靜……南宮笑的腦海裏麵隻有一片死寂,他看著倒在地上沒有多久就安靜地停止一切動作的兩位親人,呆滯了。他從來沒有想過這竟然是真的,這個叫徐翔統的家夥真的就這樣幹脆地動手了,一點機會,一絲希望都沒留給他,就這樣動手了。
而更重點是,祖母和姑姑真的倒了,真的倒在他的麵前了,南宮笑從來沒有想過在這個世界裏再失去所有親人那會是怎樣的情況。他從來就沒有想過,他從今以後,將孑然一身,孤零零地一個人活在這個世上。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再也不能享受祖母的愛憐、姑姑的關懷,也再也沒法見到他在這個世界裏麵甚少見麵的爹娘了。
而最讓他在乎的,依然還是祖母,他仍然難以忘懷祖母為了維護自己,掌摑了自己以後卻又憐惜地留下眼淚的情景。而現在,那個告訴他南宮笑在這個世界也有家的人,永遠地離去了……所有人,所有的家人,都不在了,隻剩下孤零零的自己……南宮笑瞪大雙眼看著地麵,淚水從他失神的眼睛裏洶湧地往外流著,絕望的心靈已經無法支撐疲憊的身體,南宮笑頹然地雙腳跪地。
蓄謀已久的雨也恰如其分地落下,仿佛企圖為南宮笑遮擋哀傷。
徐翔統飄然地落到了南宮笑的跟前,雨水被他強大的氣息格擋在外。看著被巨大的悲痛侵襲了整個心智,如行屍走肉一般的南宮笑,心中充滿了複仇的快意。他壓了壓自己內心那興奮的顫抖,對著南宮笑說道:“好了,差不多也該結束了。”於是舉起了右手,以風雷之勢向南宮笑的頭部拍去。
“住手!”一道聲音在徐翔統的耳邊響起,可除了這聲音以外他並沒有感到有其他更有實質性的東西能夠阻擋得了他的。護衛著徐翔統的侍衛們頓時弓箭、兵刃的鋒刃指向了聲音的來源。把可是徐翔統卻是不急,舉起手來示意不用緊張。饒有趣味地轉過頭來,看向聲音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