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佑銘此刻一襲紅衣,悠閑地倚在一棵樹上,雙手交叉枕在頭下,饒有興趣的觀看這一宗滅門慘案的進展,毫不在意那些冒充羅刹殿的冥教殺手收割一條又一條人命。這是個陰謀,是個已被人洞悉一切的陰謀,相信冥教那老頭要是知道表情一定很討喜。
冥教原是羅刹殿的分支冥堂,因內亂時叛徒之首逃離,後分裂組建出的一股勢力,隱於極西之地。至於為何隻有帶領背叛的人活下來了這個問題,曲佑銘表示貓戲老鼠還需要理由嗎?而且,要栽贓陷害也要得到他的容許,他選擇性的失憶自己是如何做了許多壞事栽贓到魔教身上,容許一場陷害就可以攪亂這趟渾水對他來說蠻好玩的。
這場殺戮逐漸接近尾聲,曲佑銘卻坐了起來,這幫殺手是眼瞎還是業餘的,一點都不專業,那麼大個孩子藏在桌子底下睡覺都看不見嗎?!
其實他很早就關注這個孩子了,不,確切的說是這一家的每個人都被他的神識鎖定了。當初聽說冥教要把德高望重的林家滅門他就興衝衝地跑來看戲,順便掃尾,假的怎麼能跟真的比?萬一哪個聰明人發現這是別人嫁禍給羅刹殿,不來怎麼辦?不得不說,他真的很盡責,默默的自我陶醉一下。
醒來之後用了幾分鍾確定這不是原來的世界,用了兩小時找小廝了解這個世界時發現這是一本男主修仙文,主角不是他,他隻是個報仇被炮灰的小配角,最後睡覺被搖醒塞到桌子底下,看著小拇指上已經認主的戒指,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家正在被滅門。林予澤很淡定的說了一句,我在做夢,然後又睡了。
見殺手們隨意扔了一把羅刹殿普通弟子的佩刀就撤了,曲佑銘嘴角抽搐地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再把證據充實一下再放把火,計劃才剛剛開始。而他也並沒有立刻離開,這個小家夥成功的引起了他的興趣,他要再看看他還有什麼出乎意料的舉動。
林予澤是被逐漸升高的溫度和難聞的燒焦煙味弄醒的,哦,這就是傳說中的殺人滅口毀屍滅跡。他很是淡定的從桌子底下爬出來,向一具看上去穿得不錯的男屍走去,慢慢吞吞的摸索著。看到這一幕的曲佑銘摸著下巴不以為然,嗯,人嘛,或多或少有些缺點,像戀屍癖這種小毛病完全可以忽略嘛。
拿著手中分量不輕的銀子和類似傳說中銀票的紙,林予澤一臉淡定的拿蛇皮袋裝好塞到自己的懷裏,施施然的走到井邊端起一桶水從頭澆到腳,瞬間透心涼心飛揚,然後晃晃悠悠離開了被火焰吞噬的林家,火焰的顏色絢爛而淒美。
一路上並沒有林予澤預料的殺手追殺,但是他還是朝著一座大山深處走去。事情發生時他就在瞬間對以後的生活進行了規劃,當然除了林予澤手裏提著一隻因受到驚嚇轉身撞樹暈過去的膽小兔子,一切有條不紊的。
很快他找到了一個可以過夜的山洞,放下一路上撿到的枯樹枝,燒火處理兔子燒烤,燒烤手法嫻熟,行雲流水,完全無視掉隻是出去處理兔子回來洞裏就多了的那一個人。漸漸地洞裏彌漫著濃濃的香味,曲佑銘側躺在不知何時被削平鋪著厚厚不知名的毛皮的大石塊上,真的不在意他的忽略,真的!
“本殿是羅刹殿殿主,曲佑銘。”傲氣淩人的語氣和欠扁的姿勢都在訴說著他的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