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湳餘光瞥見阿麗塔座位上已空,便跟掌櫃的發了通牢騷,然後氣呼呼地撤下樓來。
進了翠香樓,阿麗塔給了幾個錢給二:“方才進來的外頭那匹汗血馬的主人在哪裏?”
二接了錢,哈腰道:“就在樓上,樓上總共隻有一間房有人!”
阿麗塔留了個心眼:“來的那人你可認識?”
二想了下:“不認識,但是是個錦衣繡服的少年公子,的也不敢打聽!”
她滿意了,撇下他上了樓。
樓上果然隻有一間包間虛掩著門,她輕快地走過去,到了門外傾聽,隻聽得有杯盤挪動的聲音,且還有年輕男子的低咳聲。
心下暗喜,再悄悄推門看了一眼,隻見背朝門口坐著的這人,可不正就是穿著玄服束著金冠的燕棠?!
她放心推了門,勾著唇走向燕棠對麵。
人才走到半路,突然桌上光影一閃,四麵暗處猛地就躥出幾個人來!竟然瞬間就封住了她四麵八方,將她團團圍在了狹的中間空地上!
她大驚失色!
連忙朝正麵伸腿掃過來的“燕棠”看去,這哪裏是什麼燕棠?
分明就是當日在會同館跟戚繚繚一起鬧過事的吳國公府二爺程敏之!
“你們想幹什麼?!”
驚慌之餘她抬手應對,但她又豈是麵前幾個人的對手?
當日程敏之他們三個在安達手下都未曾落敗許多,更何況眼下還有他們各自的廝相幫,而她自己的身手又哪裏比不上安達?
她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中了他們的計!
心慌意亂之下,她手腳更顯無措,不出片刻,已經被剛好趕到的燕湳攔腰一截,打翻在地下!
“把她綁起來!”
這時候門外又閃進來兩個人,為首的緋衣長發,綴著明珠的雙丫髻下一張臉卻如寒霜:“阿爍開路!此處不宜久留,先帶她離開這兒!”
邢爍點頭,隨即推開後窗跳了下去。
程敏之飛快將衣服一扒,塞進包袱裏,燕湳往阿麗塔嘴裏塞了破布,而後便與他押著她跳下了後窗!
戚繚繚見他們都撤了,這才大搖大擺帶著翠翹自店堂裏結賬出了門。
這一片的人不見得認識他們幾個,但是難保萬一,自然要先轉移方為安全!
出到門外,程敏之和邢爍已經各駛了一輛馬車過來,她上了第一輛,直接進了車廂,將阿麗塔嘴裏的破布扯開。
阿麗塔大口呼氣,靠在車壁上怒瞪著她:“我是烏剌女使,你敢劫持我?!”
“你算哪門子女使?你不過就是顆棋子!”戚繚繚斜睨她。
阿麗塔大怒。
戚繚繚卻沒搭理她,順勢坐在翠翹騰開的座位上,撐腰俯視她:“我之所以敢劫持你,當然是有把握你不敢出去!
“我讓燕湳引你入甕,難道不就是為了讓你下落不明,就算是在外出了事,也是你未經通告私自出行引發的後果嗎?”
阿麗塔臉色一變,人也跟著微顫了一下。
大殷皇帝明明派了侍衛護在他們左右,打的就是保護他們的幌子。
剛才他們明明在對麵吃茶,轉眼她卻在翠香樓受縛,這的確是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