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繚繚白了她一眼。看破不破,不懂幺?
她現在跟蘇慎慈聊的感覺就好比心裏頭兩個人正各執一詞。
揮著紅旗的人她對燕棠的那些行為其實不算什麼,揮著藍旗的人又在告訴她,你的舉動已經出賣了你的靈魂。
蘇慎慈就是這個揮紅旗的人。
沒錯啊,她是覺得燕棠越來越有趣了,這家夥居然老在她麵前露肉誘惑她,這種低級的趣味令她十分不齒。
也令她數次都想要不顧一切狠狠地對他加以教訓,告訴他這樣隨便露肉的行為是不對的,他必須得承擔相應後果。
但既然她明知道他是故意的,這手還真不好隨便下。
她是有著二十四五年記憶的成熟靈魂了,有些事做不做,能不能做,做了有什麼後果,必須事先想清楚。
她扭頭看她一眼,道:“照你這麼,我豈不是更不能送了?”
“誰的?怎麼不能送?”蘇慎慈,“又不送什麼要緊的東西,紙啊筆啊什麼的都可以,到時候大夥都送,也不是私下給。
“我都不拘這些規矩,你哪裏來的這麼多講究?”
完她又歪著腦袋笑:“當然了,你要是想偷偷送點意義非凡的給他,我也可以裝作不知道。”
戚繚繚嘖地一聲斜眼睨她。轉而又道:“那你們打算送什麼?”
蘇慎慈道:“我問了我大哥,他他跟淮大哥子煜他們幾個合送一台戲,請了三個名角兒過來唱堂會。
“薇她送硯台,那我就送幾枝狼毫好了。雖然他是個武將,但我也不能送把刀給他不是?”
戚繚繚覺得這些簡直毫無參考價值。
算算日子還有好幾,也就暫且不提了。
今日雪下得很大,放學前戚子湛來問戚繚繚想不想圍爐煮古董羹?
戚繚繚正想邀蘇慎慈上戚家玩兒,聽他這麼一,當即就把程敏之他們幾個還有邢薇、程家姐妹給叫上了。
蘇慎雲在後方瞧見,那目光很是不爽。
戚子泯回來就讓人把園子裏臨湖的徊雪亭給收拾了,燒了炭,戚子湛直奔廚院操刀。
靳氏剛好去庭前梅樹下剪梅回來,身後的戚子卿披著皮裘玉麵長身俊美非常,卻抱著一大枝梅花乖巧地跟在他母親後頭。
進門看到戚子泯引著戚繚繚她們呼嘯一路路過影壁,就忍不住喊道:“慢點兒!看摔著了!”
幾個人便又停下來跟靳氏見禮。
靳氏笑吟吟跟他們打招呼。邢薇她們又起哄叫戚子卿:“三哥也來啊!”
戚子卿笑得跟謫仙似的:“不跟你們玩兒。”
戚繚繚就拉著姑娘們要先回自己院裏暖身。
剛跨步,院門外就又有人進來了,以為是程敏之他們仨兒,正要招呼,哪知道來的卻是穿著玄服蟒袍,束著鑲上了貂毛的大氅的一人。
“你們好熱鬧!”蕭珩停在門檻下,笑微微望著他們一眾人。
戚子卿微愕,隨即塞了梅枝給下人,迎下石階來:“這麼冷的,王爺倒是不畏苦寒。快屋裏坐!”
蕭珩走到廊下:“你這梅剪的不錯。”又看向戚繚繚:“刺兒頭,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