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棠臉色陰下來。臉上又掛不住:“讓你去你就趕緊去!”
黎容道:“行!我這就去。”
“慢著!”燕棠又喚住他,正了正神色道:“然後再去逮幾隻山雞什麼的,找子湛讓他給王妃濃濃地熬幾盅補身湯送過來。”
燕棠走了之後戚繚繚就去了耳房沐浴。
翠翹也忍不住抱怨:“這關外也太艱苦了,往常在侯府,這幾都是得躺在錦褥裏養身的呢。
“看看這土炕,硬得跟石頭似的,被褥也不軟和,這哪裏能養什麼身?您打到大可從來沒吃過這樣的苦。
“要不這營前令咱不當了,還是回燕京去吧!”
“瞎什麼呢?”紅纓過來數落道,“皇上給的差事,哪裏有不當就不當的?”
完看著半浸在水裏的戚繚繚的身體,也忍不住道:“這才剛開始呢,好在是這兩年勤學武功,把舊疾都克製下來了。
“隻是聽到時候去了北地更艱苦,這王妃能挺得住嗎?”
戚繚繚原本閉目養神癱在熱水裏隨她們數落抱怨,這會兒便睜眼道:“船到橋頭自然直,別人都能挺,我有什麼挺不住的?我又不是受傷,過了幾日也就好了。”
看來她們皆以為她是練了這一年武所以身子才會好轉了的,不過這倒也好,省得她再去找什麼理由來遮掩。
她這裏剛披衣跨出門,門推開,燕棠又回了來。
紅纓翠翹知趣地退下了。
燕棠等她回到床上,就道:“不舒服就躺著休息,昨晚我幫你洗過了的,不洗也沒關係。”
戚繚繚閉著眼沒吭聲。
燕棠拖了張凳子過來坐下,然後晃晃手裏的藥瓶,道:“你躺下來,我幫你上點藥。”
戚繚繚瞄了眼:“什麼藥?管用嗎?”
“我去跟鈴蘭拿的,應該挺管用。”
戚繚繚沒想到他居然親自跑到鈴蘭那兒去了,便是再不想動也配合起來了。
擦了些藥,腹和後腰上熱乎乎地,大約也知道是嫂子們慣常給她用的那種,頓時也舒服些了。
一會兒等他開門端了飯食進來,她便就坐起來,乖乖地舉起牙箸等著開飯。
燕棠給她夾了顆肉丸子:“回頭藥房裏會送些湯藥過來,你記得把它喝了。”
“什麼藥?”
“補身的藥。”燕棠埋頭吃飯,“那藥據行經時喝了效果比較好,你不許偷懶。”
到女兒家行經這種事,他總有些不自然。但他努力適應,盡量不讓自己的表現像個毛頭子。
戚繚繚看了他片刻,放下牙箸道:“你今兒不出去?”
燕棠喂她吃了口粥,道:“不出去了。反正這幾日事務也不忙,陪陪你。”
戚繚繚並不渴望跟他日日膩歪,像鈴蘭那樣,各自有各自的事情忙,她不用成為他的負累,而他也不必時時惦記她,這樣其實挺好的,活得自在。
“我呆會兒再躺躺,到下晌應該沒什麼事兒了。反正不騎馬出去便是。你有事就去忙你的。”
燕棠凝視了她一會兒,見她態度堅定,也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