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繚繚把他來解衣裳的手捉住,道:“我剛才在徐夫人房間遇到點事。”
燕棠頓住,旋即側支著身子,剛才還閑散的目光瞬間變得銳利起來:“怎麼回事?”
戚繚繚坐起來:“我自她裏間出來的時候,正要出門就見著有人想翻窗進來,我還以為是什麼宵,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拿鐲子射了他一箭。沒想到那人居然是徐坤的扈從,他是進去偷徐夫人的首飾的。”
燕棠聽完微怔:“你怎麼能確定?”
“我瞧著倒不像有假。”戚繚繚,“徐夫人見到何忠的時候,的確是吃驚的。
“那何忠的確也是去盜她的首飾,他應該不知道我在裏麵,隻當後院裏沒人,我們都在前院裏吃宴。關鍵是,他們也沒必要整這麼一出。”
燕棠想想,坐了起來。又摸摸她額頭:“那你沒事吧?”
“有事就不會在這裏了。”戚繚繚攏著衣裳道。
燕棠想了想,道:“沒事兒就少跟她接觸,也吃不準她究竟是什麼人。”
戚繚繚暫且不想跟他那緞子的事情。
但是不代表她不會接著往下想。
那緞子如果是在燕棠,她根本不會往心裏去,但這是關外,綢緞花紋顏色種類千千萬,這幾乎是鳥不生蛋的西北關外,就連一路上商賈身子都看不到幾件像樣好緞子,憑什麼以打聽消息為生的關五娘那裏不僅有緞子,而且那緞子跟謎一樣的徐夫人手上的緞子一模一樣?
巧合?那這未免也太巧合了!
……
燕棠今日的行程是與眾將去往山鷹咀商擬下一步作戰計劃。
此番休整半個月,該恢複的差不多都恢複了。恢複不了的也無須再遷就。
北地季節冬長夏短,夏日作戰於將士相對有利,等到寒冬來臨,雖北地物資緊缺,但同樣士兵們也難以抵擋這股嚴寒。
“烏剌王庭在日罕納,這一處水草豐茂,百來年下來幾乎已成城池。
“我們的目標是擒賊擒王,賀楚與孟恩一個也不能放走。
“此外皇上雖未下旨剿北真,但北真有反心,此番又與烏剌同謀,所以如果在攻打王庭的同時有機會的話,還須把北真也給算在內。”
眾將們皆聚在山頂看輿圖的時候燕棠道。
吳國公率先表達了讚許:“西北多年不寧,皆是因烏剌北真而起。
“烏剌滅了,北真也知道自己長久不了,因此才被賀楚動聯手抗殷。
“如今烏剌國力強過北真,也幾乎占據了最有肥美的幾片草原,如此也於我們有利的便是,他們的人馬聚集的地方相對集中,隻要出兵迅速,比起純粹的遊牧來,要好打很多。”
“有利有弊吧。”靖寧侯凝眉望著遠方:“他們肯造城池,便明軍隊實力已十分不弱。”
著他又指向輿圖上某處:“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倘若王庭不動,那麼我們從山鷹咀殺過去至少還要攻下四片草原,也就是他們的四座池。
“這每片草原都不,且由於東翼還有北真窺伺,因此想一戰連破數城是比較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