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深吸氣,穩聲道:“你怎麼來了。”
邢薇把籃子遞上去:“阿慈來了,剛才阿拉坦那邊把她的行李送了過來,她帶了好些吃的給我們,我給夫人送點兒。”
徐夫人看了眼滿滿當當的籃子,接過來道:“姑娘們真是有心了。”
……
徐坤出了院子,直接去了校場。
經過夜雨的衝洗,整個草原的長草都不同程度地倒伏在地上,中間混跡著大不等的各種泥流,看上去,滿目一片狼籍。
他靠在木欄上,垂著抹了把臉,再抬頭撐身,看著不遠處悠閑食草的馬匹,然後走過去,解下一匹來,跨馬出了營門。
……
邢薇並沒有在徐夫人呆多久就出來了。
出來之後她直接就進了戚繚繚院子。
安頓好蘇慎慈之後,戚繚繚正回到房裏聽紅纓起營裏瑣事。
因聽到阿拉坦那邊的戰況,不免又問她:“安達那邊沒出什麼事吧?”
安達還囚在大營裏,他不比一般戰將,留下來有許多價值。
首先賀楚那邊有可能會來劫囚,其次他還可能會想出什麼別的法子生事。
她好不容易捉回來的俘虜,可不想那麼容易讓他飛了。
如果對陣沒有把握,那麼完全也可以等到下次開戰再作為人質以牙還牙進行要挾。
就算對方舍棄不顧,那於殷軍也沒有什麼損失,總之這是個不要本錢的買賣。
到“舍棄”,她忽又想起來,安達作為烏剌王後的內侄,當初居然還敢冒名頂替武士前往大殷,那麼可見的確身份不低,也頗有些恃仗,那麼為什麼都這麼久了,烏剌那邊還沒有丁點兒要來營救他的動向?
這究竟是他們在憋什麼大招,還是賀楚並不想幫王後忽蘭救這個侄子?
“沒出事,石屋外圍設置的機關都沒動呢。”紅纓一麵替她掖被子一麵,“一旦有人敢強行劫人,侯爺那兒都會知道的。
“再者那裏日夜有人看守,並不敢有人玩忽職守。您就趕緊歇著吧,總這麼缺眠,對身子不好。”
昨夜她又是一夜沒睡,這會兒必須要“押”著她去補個眠了。
戚繚繚想想當初去檢視過的石屋,嗯了一聲,也不什麼了。
安達真要是丟了,無論如何早上也會有人發現並且報告的。
正打算合眼邢薇就來了。
聽她完徐坤跟徐夫人吵架,她也不由自主地坐了起來。
“沒問出什麼端倪?”
“哪能啊!”邢薇道,“她簡直滴水不漏。就是這境況下,也平靜溫和地挑不出一點毛病來。”
戚繚繚覺得這事兒可真透著新鮮。
徐坤日常都恨不能把徐夫人當成心肝眼珠子護著,想當初她不過是奉命去了解些情況,他那副樣子就活似要吃了她,後來還一直記怪著她,這倆按不該起爭執啊!
更別什麼徐坤衝徐夫人發脾氣,而且還棄下她獨自跑出去了!
徐夫人這究竟是逆著他哪根鱗了?
“徐坤呢?”
“不知道啊!”
“那你讓敏之他們去留意留意看看,別出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