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戚子湛的古董羹隻有泰康四煞作為擁躉,一趟北征回來,如今已經發展成了整整四大桌。
今日黃雋正好到王府來拜年,因此也在,輕車熟路地路去廚下給戚子湛做了左右手。
他們倆現如今十分投契,時常在一塊兒搭檔。
戚子湛本無架子,黃雋跟在坊間混得多了,已經比從前自信大方了很多,除了麵對燕棠的時候仍像耗子見了貓以外。
蘇沛英出門走親戚,到得晚了些,坐下先自罰三杯。
然後邢炙揚首看了看在座,道:“好像還差了個人。”
“二姐去姑母家了。”邢薇一看他似笑非笑瞥著程淮之就知道他什麼意思,接著話了下去。
程淮之麵上也在笑,朝著戚子赫他們這邊,仿佛並沒有在意他們什麼。但終究不夠自如。
由於邢薇拒絕了程淮之,他們倆那點事早已經傳遍坊間,好多蛛絲螞跡被挖出來。
當中是非外人雖無從知曉,但程淮之是男人,無論如何都沒有把邢薇推上風口浪尖的道理,因此玩笑話裏的矛頭多還是衝著程淮之來的。
求婚被拒之後,昔日從自己嘴裏吐出來的那番擲地有聲的話反倒字字句句格外清晰,燕棠他們私下裏問過程淮之多次緣由,但他哪裏有什麼臉呢?紮心也好戳肺也罷,都是該他受的。
“起來又還缺了一個,最近楚王都沒怎麼上坊間來!”
戚子煜岔開話題。
有了同袍作戰的情誼,蕭珩儼然也已成了半個泰康坊人。
“他呀,最近被皇上逮得緊,昨兒又跟陳國公家老二拚酒,輸得落花流水,怎麼回去的都不知道,我猜著這兩日怕是不會露麵的了。”戚子赫笑著。
昨日裏陳國公世子在翠湖邊請了幾個子弟喝酒,戚子赫也在,半道忽然下起大雪,幾個人酒興就上來了,不知不覺喝到了夜半。
戚子赫因還要去沈家接沈氏,因此沒怎麼多喝,蕭珩那幾個收不住勢,最後那場麵便很可觀。
大夥酒量如何彼此都有數,也都能猜著蕭珩那德行。
“來來來!吃肉吃肉!”戚子湛領著一路捧著盤子的丫鬟一進來,氣氛便到了高潮。
屋裏蒸蒸熱汽與屋外漫雪飛一對比,好不快活!
蕭珩拿著把躺椅在窗下,雖沒有炭,但褥子鋪得厚厚的,如此身在簡樸院裏醒著酒,也很快活。
打從前陣子皇帝讓燕棠勸他留京,後來這些日子宮裏那位便隔三差五傳他去喝茶吃飯聊市井,縱然他有言和之心,也架不住這麼頻繁。
一口氣也吃不成個胖子,要往和諧父子的路上走,豈是一朝一夕的事。
那夜被顧霜撿回來著實是意外,但他也確實是事先看到了她的。
他覺得這院子挺好,顧霜做飯手藝看上去也還行,先住它個十半月,等到年假過去,宮裏忙得沒法兒顧及他再。
“你去禮部和吏部去查個叫宋明遠的人,他是去年的同進士,看看他現如今在哪個衙門。”
晌午後秦止岸來了,他交代了一些接下來他隱匿期間需要注意的事情,末尾就把這事交了給他。
秦止岸瞅著他道:“下個月邢世子大婚,王爺該不會也不露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