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雖是罵人的一句話,但罵得既幽默又逗趣,雙方雖在肅嚴的氣氛中,“噗嗤”的一聲,都禁不住地笑了起來。
尤其那兩個女子,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可把占溪氣壞了,猛一轉身,甩手打了身後女子一個大嘴巴,白淨淨的臉上登時留下幾道血印子。
那女子“媽呀”的叫了一聲,連忙退到了一旁,伊伊地哭了起來,空氣瞬間被凝結了一般,目光齊刷刷地朝占溪望去。
他的臉氣得煞白煞白的,嗆啷一聲,亮出了寶劍,沉聲罵道:“小崽子,你罵人還不帶髒字的!”
牙關咬著,眼睛裏仿佛在噴著火,右手提著寶劍,一步一步向那小男孩逼來。
慕清道長見占溪真的動怒了,生怕自己的徒弟吃虧,便上前勸道:“太子請息怒,太子請息怒,他不過是個小孩子,您大人有大量,別和他一般見識,有事好商量。”
占溪倚仗父親的地位和勢力,在西山一帶備受尊崇,專橫跋扈、說一不二已經習慣了,哪受過這種委屈,這一罵,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以他的個性,非得把這男孩子千刀萬剮,方能解他心頭之恨!
對於慕清道長的勸說,隻能更增添他的惱火,眼皮向上一挑,左手驀地伸出,“砰”的一掌,打在慕清的前胸上。
來勢突然,又狠又凶,慕清隻覺得胸口一悶,雙腳離地,仰麵朝天摔出一丈多遠。“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小男孩急忙奔了過去,托起師父的頭顱,哭叫道:“師父!師父!”
慕清捂著胸口,連連咳嗽了幾聲,道:“徒兒,你趕緊走!”
“不!”男孩怒視著占溪,大聲吼道:“張占溪,今天我非得把你打拉稀不可!”
占溪扭動一下脖子,發出咯咯的響聲,冷冷地一笑道:“來呀,光腚娃,有能耐你就過來呀!”
男孩雙拳緊握,眼噴怒火,“呀”的一聲暴吼,慕清拽了他一把,可他身上沒穿衣服,眼看他揮著拳頭衝了過去。
占溪寶劍高舉,單等他一接近身前,手起劍落,寶劍從他頭頂直劈下來,頓時把男孩兒劈成兩半,一團清氣就地一滾,跐溜的一下,滾到占溪的背後。
占溪明明看見一劍劈中了他,可感到寶劍像劈空了一般,低頭看去,莫說屍體,就是一點血滴也沒看見。
慕清道長眼睜睜看到愛徒慘死在他的劍下,不禁怒火萬丈,掙紮著站了起來,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指著占溪罵道:“你這凶徒,貧道跟你拚……”
“了”字還未出口,占溪突然覺得有人在身後有人抱了一下他的大腿,驚愣之時,忽覺身子一輕,兩腳離地,“撲通”的一聲,已經鬧了一個狗吃屎,嘴巴啃在地上,弄的滿嘴盡是泥土,手中的寶劍也摔出多遠。
抬起頭來,“噗噗”的吐了幾口嘴裏的髒物,剛要起身,隻見一道白光閃過,忽覺身上一沉,扭頭一看,那小男孩已經騎在了他的身上。
左手抓住他的發髻,往起一拎,臉部全部露了出來,男孩把右手拳掄起,照準他的左臉就是一拳。
男孩天生神力,這一拳打出,至少也有千鈞之力,登時牙齒被打掉四五顆,疼得占溪“媽呀、媽呀”直叫。
一幫手下都驚呆了,恍過神來,趕緊過來相救,男孩扭過頭來,把眼一瞪,喝道:“你們誰敢過來,小爺就先弄死他!再弄死你們!”
這群手下都是一群草包飯桶,別看平時在西山境內耀武揚威,踢這個人幾腳,扇那個人幾耳光的,很是霸道,今天遇到了高人,一個個都慫了。
手裏握著刀槍,遠遠地站成一排,吼嚎亂喊,隻是虛張聲勢,哪個也不敢上前一步。
占溪雖然心裏服軟,嘴上卻不告饒,罵道:“小崽子,我爹是山神,我是太子!你打我就是在太歲頭上動土!老虎嘴上拔胡須!你純粹就是找死!”
他要是說些求饒的話,男孩興許會放了他,他這一放狠話,小男孩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罵道:“該死的張穿稀!你不說太歲頭上動土嗎?我今天就動一動,叫你看看!”
說話間,在他頭上連砸了四五拳,打得占溪眼冒金星,可嘴裏還是再罵:“小兔崽子!騎毛驢看唱本,咱走著瞧!你等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