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聖把老人攙扶到椅子上坐下,又端過一碗水來,安慰道:“老伯,不要哭泣,有什麼話慢慢道來。”
老者用衣袖擦了擦眼淚,端起水碗喝了一口,便講述起村裏發生的事情來。
“我是山北延城道縣秦家莊人氏,老朽姓秦雙字忠義。我們那裏人少地多,土地肥沃。糧食年年有餘,可算是富裕。
今年更是雨水調和,小蟲也不來作梗,一家多收個三五鬥也不成問題。就在豐收在望之際,不知來的是什麼妖怪,一天之際,就把上百畝的糧食偷得一幹二淨,沉沉的稻穗上隻剩下空殼了。
在村子邊上還剩下幾片,我想趁早收了,也好糊口啊。我們全村上下老老少少,二百多號人連夜收割,又派五個壯小夥子,敲著鑼,鳴放鞭炮,在地頭守護著。沒進地多一會兒,打西邊飛來兩隻大鳥,翅膀一扇,所有的人都被扇出多遠,用嘴一吸,這點糧食又光了。
鳥飛走了,到田頭再一找那五個人,可把人們給下壞了,屍體平放一排,慘不忍睹。五具屍體都沒了四肢,沒有了腦袋,隻有一段光禿禿的人體,屍體的脖腔裏還插著一根竹簽,上麵寫道:“刁民冒瀆吾神,阻礙上仙收糧,殺其五人以示仿,全村不久亦服天誅!”
唉,這樣一來誰還敢住啊!有的投親、有的靠友,也有的收拾收拾幹脆搬了家。我年歲已高,故土難離也就留了下來。說實在的,我也膽戰心驚、徹夜難眠。可時間一長什麼人能熬得住啊?
前天夜裏我迷迷糊糊睡著了,忽然門一開,走進來一個矮老頭。我剛要問是誰,他對我‘噓’了一聲,然後小聲告訴我,他是村頭土地廟的土地,村裏連連發生的怪事,並非天神所為,而是妖怪作祟。你速去懸雲山清平觀,找到太平小聖或慕清道長,唯有他才能降伏此妖。我怕我記不住,還勞駕他寫在一張紙上。”
說話間,他由懷裏掏出半張黃表紙來,果然他們師徒的名字曆曆在目。
聽到此處,氣得太平小聖銀牙緊咬,身形一展,早已躍上雲霄。
秦家莊的村門口,果然有個土地廟,太平小聖徑直走了過去,口念咒語,工夫不大,一縷青煙由地升起,隨即跳出一個矮個小老頭。
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不知太平小聖駕到,小仙有失遠迎,小仙這方有禮了!”
小聖道:“土地,不必客氣!我來問你,這裏來的是什麼妖?住在什麼山?什麼洞?”
土地道:“據小仙了解,是一對雉雞精,住在菱花山雙梟洞,一個叫金梟大王,一個叫銅音公主,他們各個……”
“多謝了!”沒等土地說完,隻見他身子一晃,借著土遁直奔菱花山去了。
果然,菱花山山勢險惡,草深林密,遮人眼目。他急睜神眼,漫山望去。隻見一座陡崖上,有一道石門,三丈多高,八尺多寬。門楣上有三個大字“雙梟洞”。
小聖打算到近前一探究竟,一現身就被一群小妖團團圍了起來。
他劍眉軒飛,俊目圓瞪,心念一動,手中現出白龍神槍,微微一晃丈八尺長。把身子一轉,如白雲風卷。
衝在最前麵的小妖,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便雙雙倒地,一命嗚呼。神槍倒提,鮮血由槍尖上滴滴下落不止。麵如寒冰,頭顱微微低俯,風吹長發在眼前“撲啦啦”閃動。
慢慢地說道:”快叫你家大王前來受死!”聲音雖輕卻極其震撼,震得小妖耳朵嗡嗡作響。
“報!啟稟大王得知!外邊來了一個白袍小子,殺了我們許多弟兄。還讓大王出去受……受……受死。”
金梟大王正與夫人飲酒,聞聽此報,勃然大怒,大罵道:“何方毛賊,竟敢床闖我菱花山!小的們!給我列隊迎敵!”
石門一開,妖風四起,兩個雉雞精在上百個小妖的簇擁下,眾星捧月一般,出了石門。小妖們吼嚎亂叫,有似鬼哭狼嚎,讓人聽了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