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回 路遇老叟(1 / 2)

村中盡是斷垣殘壁,甚為破敗,村東頭的丁字路口處,約有四間草房,簷下立著望杆,上麵掛著酒旗兒。

酒旗招展,迎風獵獵,三人快步走了進去,隻見這酒店十分簡樸,桌椅全是用白木製作而成,樸素無華,十分幹淨。

店裏隻有一位中年婦人,貌僅中姿,穿著一套幹淨的藍布衣服,臉上淡淡敷脂。她看見有客人到來,立刻含笑立起,道:“客官請進,可要吃飯嗎?”

小聖把包裹放在地上,說道:“好酒好肉盡管上來!”

那婦人一笑道:“客官不怕您笑話,小店置設荒村,隻靠過路之人才得以維持,哪有什麼好酒好菜啊!況且這幾天都說有妖怪出沒,趕集的、上店的都繞道而行,不瞞你說,我這小店已經關了三天門了。今天想到店裏收拾收拾,恰巧碰到三位客官了!如果客官不嫌費時,我就為客官生火做菜。”

一說有妖怪出沒,紫葉更為害怕,說道:“這裏沒米沒炊的,咱們還是換個地方吧?”

那婦人見一不小心說走了嘴,給人家姑娘嚇成那樣,很是過意不去。再者說了,好不容易盼來的一樁買賣,說吹就吹了,很是後悔。

又接著說道:“三位客官,你們不是本地人吧?這裏地廣人稀,再走三十裏才有人家,那裏也不比我們這裏強,家家關門閉戶,晚上不敢點燈,我是個傻大膽,不信什麼妖怪,如果你們想吃飯住宿的話,我這就去準備去!”

小聖道:“大嫂,別談什麼妖怪,隻說說你們這有什麼吃的?”

店家道:“好酒是有兩壇,都是別人拿來寄賣的,肉嗎,也是新的,恰巧今天我家人捕獲一隻羚羊,隻是剝完皮沒煮呢,你們能等嗎?”

慕清道長向遠處看了看,見山村寂寞,一片寧祥;倦鳥歸林,蝙蝠橫飛,暮色已經降臨;此時饑腸如鼓,身體已經頗為疲倦。

上前稽首一禮道:“店家,我們一路奔波,現已饑餓難當,店家既然有酒有肉,不如將酒肉核算一下銀兩,賣給給我們,貧道有心在外麵生火將它烤製,不知店主是否願意賣給我們?”

店主人連聲答道:“行,行,行,缺什麼少什麼盡管知一聲,來往都是客,走到一起就是一個‘緣’。自於錢嗎?我也不能說不要,你們也不能不給,客官你看著給吧!”

小聖由懷中掏出一錠銀子來,放到桌子上,問道:“這些銀子夠嗎?”

這荒村小店吃飯大多都用銅錢結賬,用銀子付賬的都少,今天可好,不但用的是銀子,而且一大錠,足有二三兩,婦人有點不知所措,不好意思地一笑道:“這是不是多了一點啊?”

紫葉見這位大姐即開明而又實在,與她很是投緣,走上前來,拿起銀子,道:“大姐,你就裝起來吧!你們開店也不容易,況且我們今晚還要在此過夜呢。”

婦人不由自主地把兩手在圍裙上擦了兩擦,先是嘿嘿一笑,由紫葉的手中接過了銀子,道:“大姐財黑了,財黑了!”

她把銀子裝入兜裏,對客人道:“你們稍等一會,我給你們取酒取肉去。”

工夫不大,店家由後屋拿出一隻剝了皮的野山羊,個頭不大,卻很鮮嫩。慕清道長近前看了看,確實是捕獵所得,連聲讚道:“不錯!不錯!今天為師就給你們露一手燒烤的手藝。”

篝火熊熊,脂香四溢,美不堪言。慕清道長又從藥箱子裏取出幾味中藥,研磨成粉,與鹽麵拌和在一起,一麵轉動,一麵往肉裏撒。

店家在篝火旁,放好了炕桌,擺好木凳,幾個人圍在桌子周圍,聞著烤肉的芳香。

火候已到,小聖先撕下一塊嚐了嚐,起初一口咬下,隻覺得脂香四溢,再一品味,甘甜中薇有一點酸意,不似羊肉,而如漿果,再三咀嚼,竟似有千種滋味,變化多端。小聖一邊吃著,一邊讚不絕口。

紫葉沒有過過這種野外的生活,雖然也吃過野味,隻不過是山雞野兔之類的東西,而且都是用大鍋燉著吃,更別說露天燒烤了,她本不喜歡膻腥味,雖然肉味香濃,但不敢嚐試。

小聖撕下一小塊,放在她的嘴裏,品嚐了一下,也點頭稱讚,“好,師父手藝真高!”

不知由於饑餓,還是肉香可口,今天居然吃了許多。在紫葉再三的相讓下,店家大嫂也加入其中,篝火熊熊,觸籌交錯,歡笑喧騰之聲,遠遠傳到遠方。

火雲聚聚,暮色漸深,蒼茫的夜空與萬裏荒原連成一片,房前篝火熊熊,歡聲笑語之中,一彎新月已從東山的頂峰處緩緩地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