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回 毛驢下凡(1 / 2)

常以驅邪打鬼,念經誦咒、化緣送福為由,到處招搖撞騙,又騙財又騙色。

這次他來到羌族地界,試想欺詐一番,走到這時,看見曲春燕倒在路旁,而且秀色可餐,色心陡起,就要上前調戲。

雖然被曲春燕罵了幾句,但是悟淨色膽猖狂,哪裏放在心上,哈哈笑道:“小娘子,你明明是從賊窩裏逃出來的,說不定讓人玩了多少次,你就別和你家佛爺裝蒜了!佛爺有得是金銀,隻要你肯與我席地蓋天,跟佛爺風流快活,佛爺不會虧待你的,看看這個。”

他說著,由袍袖摸出一錠銀子來,足有二三兩重,上前把銀子塞到曲春燕的手裏。

她又氣又急,袖子一甩,叮當,把銀子拂落在地,轉身就走,悟淨那肯放過,把拂塵一抖,呼呼兩響,拂塵的塵帚的馬尾毛伸展開來,向曲春燕的臂膀一纏,往回一拉,她一個站立不住,被他攬在懷裏。

屈春燕更為惱火,反手一個巴掌,隻聽“啪’的一響,悟淨吃了一記清脆的耳光,打得他牙齒震動,半邊臉火辣辣的刺痛。

悟淨猝然不及防備吃了一記耳光,不禁怒從心頭起,凶性陡發,罵道:“小賤人!你想找死吧!”

悟淨畢竟是習武之人,要對付一個尋常的村姑,豈不是輕而易舉之事。猛的將拂塵柄調轉,向她腿彎的“白海穴”裏一點,屈春燕剛一抽刀反抗,忽覺全身麻痹,“哎呦”的一叫,倒在地上,再也動彈不了。

悟淨哈哈一陣狂笑,道:“小娘子,這才叫敬酒不吃吃罰酒,方才給你銀子不要,這回還不給你了呢!”

他由地上拾起銀子,吹掉上麵的灰塵,塞到自己的袍袖裏。接著彎下腰來,就要把屈春燕抱起到沙丘的後麵,在肆行無禮。

哪知道他的手剛一沾屈春燕的腰身,忽聽背後有人喝道:“哪裏來的禿驢!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欺負一位軟弱婦女,成何體統,快給我住手!”聲如炸雷,嚇得悟淨機靈的打個寒戰。

回頭望去,見東麵的岔路上風風火火走來一個壯漢,年齡在這三十二三歲,麵色黝黑,身高在丈二之上。

尖頭長臉,長耳大眼,身穿白色的粗布坎肩,黑色長褲,足蹬厚底草鞋,敞胸露腹,渾身露出凹凸不平的肌肉疙瘩。

悟淨望而生畏,但畢竟自己是習武之人,把手中的拂塵一擺,擺開準備一戰的架勢。

怒聲喝道:“哪裏來的畜牲?我與這女子是你情我願,管你個屁事!如敢在上前一步,佛爺叫你橫在地上!”

他本以為幾句恐嚇,就能嚇退對方,誰知這漢子不但沒有後退的意思,反而腳步加快,土路上蕩起一溜塵煙,瞬間到了他的身前。

低頭看了看地上的女子,麵色煞白,吱吱嗚嗚好像要說些什麼。

這壯漢性如烈火,勃然大怒,罵道:“禿驢,你竟放你娘個花花屁!你把人家穴道點了,還說你情我願?聽我之言,快把人家的穴道解開,陪個禮道個歉還則罷了,如若不然,我把你的禿頭擰下來,當成球踢!”

悟淨怒不可歇,悄無聲息的向前一撲,抖開拂塵向這壯漢麵門拂來。

這漢子不慌不忙,不躲不藏,單等對方拂塵一到,橫臂一封,拂頭上的馬尾像遊蛇似的將他胳膊纏住。

悟淨拂塵之功確實了得,委實不比尋常,叫了一聲,“給我趴下!”運勁一拉,要是往常,換個別人,這隻胳膊早已骨斷筋折。哪知這漢子竟然毫毛未傷,牢如鐵鑄。

悟淨心中著急,腕底加勁,用力拉了幾拉,啪啪幾響,拂塵的絲絛拉斷了數根。

壯漢哈哈笑道:“禿驢!拉夠沒有?看你家爺爺的!”

一聲暴吼,宛如晴天霹靂,震得悟淨兩耳嗡嗡作響。單臂往懷中一帶,嘴裏叫道:“你給我過來吧!”

悟淨還沒來得及撒手,身子已經到了他的近前,那漢子早將右腿踹出,正蹬在悟淨的胸腹上,哎呦的一聲,雙腳離地,身子像風中的楊花柳絮,向後飄飛而起。飛出十幾丈遠,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向後翻了個跟頭這才停了下來。

壯漢抓起拂塵柄,用力一拉,砰的一聲,拂塵絲齊齊拉斷,隻剩下禿頭把柄了,再將小臂一抖,拂絲自行脫落,大步一邁,到了他的近前。

悟淨往日的威風早已蕩然無存,嚇得是屁滾尿流,腳蹬肘拄,仰麵連連向後退卻。口中哀求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我以後再也不敢了,那娘們兒給你用吧,我身上還有銀子,全都孝敬爺爺!”

壯漢哼了一聲,道:“我今天饒了你,明天不定還會禍害於誰!我今天就送你去西天大路,下輩子做個好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