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子山山高路險,下山的路更是極為難行,小聖略施法術,把所有的人一一護送到山下,對師父道:“師父,你們在此稍等片刻,弟子還有事未了,去去就來。”
說話間,身形一縱早已越上山崖,抬頭看了看福靈洞,見它拱門高聳,傲態威嚴,嗟歎一聲,道:“好一座仙山福地,怎麼竟然成了妖魔滋生的地方了呢?既然仙境已被玷汙,留它何用?始建的仙者們,小聖對不起了!”
他口念咒語,把口一張,吐出三昧真火來。一時間,福靈洞濃煙滾滾、烈焰騰騰,好似火龍騰躍。
功夫不大,隻聽“轟”的一聲巨響,洞體塌陷,陡峭的子華山也矮了一大截,煙霧散去,再看福靈洞,變成一道石縫了。
小聖回到了山下,慕清道長責怪似的問道:“一個好好的洞穴怎麼給燒了?”
小聖道:“師父有所不知,福地自有神仙在,汙地才有妖怪來。此處乃是滋生妖魔之地,我不燒它還有妖魔來此隱藏。”
慕清道長沒有說話,雙手合什,高呼道號:“無量壽天尊!”
小聖知道道家善念長隨,也不過多的解釋,扭頭看了看其他的幾個人,一笑道:“各位,昨天遭了一夜的罪,一定餓了吧?我到近處買一些酒菜回來,吃飽了,喝足了,有了精神也好上路回家啊!”
幾個人你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說話,隻有屈洪林老爺子站起身來,道:“小聖,依我看飯就不吃了,昨天被折磨了一夜,又驚又怕,又乏又困,這一出來,不知道是怎麼了,一個心思,就想著回家!聖君啊,你殺人殺個死,救人救到底,你就在施回法術,把我們三個送回家吧?”
小聖道:“好說,好說,不就是歸心似箭,回家心切嗎?我保證你們人人開心,個個滿意!”
他抬頭看了看身旁這可大楊樹,足兩三丈高,枝葉茂密,輕輕一躍就到了樹冠旁,雙手抓住一根樹枝,向下一沉,隻聽“哢嚓”的一聲,連人帶樹枝一齊落到了地上。
樹葉朝西,枝幹朝東,擺放妥當,又在近處搬來一塊又光又滑的大石頭,擺放在枝幹的前頭,口念咒語,叫了一聲“變”!
化石頭為馬,化樹枝為車,清光一閃,一輛豪車肥馬出現在眼前。
小聖道:“三位請上車吧。這神馬識途,到了地方就停,到時間就走,萬萬不可亂呼亂喊,隨便吆喝指揮,更不能隨便下車。”
三個人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簡單地向大家告個別,眼含熱淚都上了神車。
屈春燕挑起車簾,淚光閃閃,兩眼癡癡地望著太平小聖,見他白袍銀靴,白麵如玉,往那一站,俊秀出塵,如同銀娃娃一般。心裏無比讚歎,目光在他的俊臉上始終不願離開。
梁紫葉見她用這種眼神望著太平,心裏很是生氣,走上前來,握住太平的手,含情脈脈,巧笑倩兮。
神車緩緩的啟動了,她仍然向後回望,直到在她的視線中消失,這才轉過身去。
神車疾行,罡風酋勁,撕人臉麵。她隻好把身子縮回到車裏,突然覺得離他越來越加遙遠了,淚水盈盈,心裏憂傷淡淡,如這秋色。
秋風陣陣,陽光燦爛,大山裏落葉紛紛揚揚地隨風飄落,有綠色的、黃色的、枯黃的,還有紫紅色的,像彩色的雪花一樣飄落在他們的頭上、肩上。
又隨風卷起,在秋風的吹送下,在低窪處或角落裏堆積在一起,瑟瑟的抖顫著,發出沙沙的聲響。小聖望著遠去的車影,不禁有些發呆。
他想起屈春燕不幸的遭遇,和在妖洞裏所見到的一幕,心裏酸酸的,就這樣的走了,總覺得自己什麼事情沒有做到似的,不免有些內疚。
可梁紫葉卻不這麼認為,覺得他們彼此這般凝望,一定是心係這對方,登時心中如遭重錘,泛起一股酸澀的滋味,跺腳咬牙,恨恨地叫道:“慕太平!你的魂被人家給勾走了吧?”
小聖轉過身來,見她掐腰而立,俏臉如霜,眉目含嗔,這種凶巴巴的樣子,比微笑時還要嬌俏動人。
他知道她一定是誤會了自己,心生醋意。但師父又在近前,也不好哄勸和解釋,要是平常隻消逗她幾句,或者給她深深的一個吻,也就開心沒事了,她會像孩子一樣喜笑顏開,高興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