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道:“這位哥哥要住在咱家。”
哪位先生走到近前,一抱拳,問道:“請問這位公子姓氏名誰?家住何方?怎麼到我這山村小寨來了?”
小聖連忙還了一禮,道:“在下姓慕雙字太平,家住西山,是來昆明遊玩,迷了路,途經此地,見天色已晚,明天又是小年兒,想借貴府一住,共同感受一下節日的氣氛。”
中年男子道:“如果公子不嫌寒舍汙穢,就屈居幾日了。”
小聖見他文質彬彬,說起話來甚是親切,猜想一定是個讀書世家,不由起了幾分愛意。
群童們見小聖跟著先生而去,知道無果,便紛紛對小宇道:“小宇,咱們晚上來你家來玩!”
小宇道:“歡迎!歡迎!這位大哥哥一定會陪我麼玩的,還會講故事呢。”
說話間仰頭看了看小聖問道:“大哥哥,你說是吧?”
小聖笑道:“你還挺好客的呢?”
那中年先生喝道:“宇兒,不要頑皮,這位公子請隨我來。”
小宇吐吐了舌頭,向小聖作了個鬼臉兒,仨人繞過私塾,那先生推開竹門,現出三間瓦房來。
院子裏清潔的很,先生的妻子出來迎客,見是一個陌生的男子,長的細皮嫩肉的,挺遭人喜歡的,衝著小聖微笑了一下,便把先生叫道一旁。
低聲問道:“這公子是哪裏的?你認識嗎?”
先生道:“我不認識,是個遊客迷失了路,便來到這裏,見天色已晚,想到咱家借宿幾夜,我見他衣衫整潔,長相非凡,從言談舉止上看,不像是壞人,就答應了他。”
妻子責怪似地說道:“你這個書呆子,隨便把一個陌生的男人帶回到家裏,也不和我商量商量,你想過沒有,咱家還有一個未出門的姑娘呢,這要是讓外人看見了,知道的說是借宿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女婿上門了呢!”
先生道:“我哪裏想到這些啊!身正不怕影子斜,誰願意說什麼就說什麼唄!我看傳出去也好,知道咱家小茜嫁了人,好讓苗大旺那個王八羔子也徹底死了心,省著天天在咱家門口窮轉悠!”
妻子斜了他一眼,無奈地說了一句,“你呀……,憑你想的出來。”
小聖不知他們在交談著什麼,心想:“萬萬別因為錢財上起紛爭,於是從包裹裏取出三錠小銀和兩吊銅錢握在手中。”
等他們說完話,走到近前時,小聖深施一禮,道:“嬸嬸在上,在下出外遊玩,又趕上個小年兒,回家不去,又不願在路上單獨去過,故此打擾,想同你們一起感受一下節日的氣氛!我這裏有小銀幾兩,實在不成敬意,嬸嬸拿去,明日添置些酒菜用。”
當地買東西大多都用銅錢,一見他拿出一大把銀子,足有三四兩,小宇娘吃驚不小,急忙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推了小聖的手一下,道:“這些銀子我可受用不起,不要,不要,聽嬸嬸的話,快把銀子收起來,留著路上再用!”
小聖道:“我還有足夠的銀兩,你就拿著吧,何必見外?”
小宇娘嘴裏說著不要,還是把手伸了過去,道:“恭敬不如從命!嬸嬸這就先收下,快進屋,我這就為你燉肉去!”
小聖被讓到房中,屋裏很寬敞,東西裏外兩個臥室,中間是廚房,小聖被讓到東邊的臥室裏,見屋裏十分潔淨,家具寥寥,卻擺放有致,牆壁上貼著幾張字畫,龍飛鳳舞,舒展自如。東牆下有個大魚缸,缸裏養著六條紅色的大鯽魚,繞著魚缸悠閑地遊動著,整個看來,給人一種清靜新穎的感覺。
通過交談,小聖得知,這個村子叫西夏村,山南就是苗人的地界。先生姓楚叫楚德厚,兄弟二人,哥哥叫楚德忠,是這個村寨的寨主。
楚德厚從小喜讀私塾,渴望在文章上出人頭地,可惜他文章惜命,二十歲那年應童子試,中了一名秀才之後,便不再獲得功名了。
幾次投考省城,都是宗師無眼,名落孫山,迫不得已,隻好在鄉村開了一家私塾,授幾個小小的蒙童,得些書金束脩,來貼補家用。
家中四口,女兒楚曉茜為長,今年十七歲,尚未出嫁;這小兒子就是楚曉宇了,家中有田地數畝,外加教書收入,生活還算可以,在村子裏來說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嘮了一會兒,先生看了看廚房,道:“慕公子,你隨便坐,我去廚房幫你嬸兒忙活忙活去。”
小聖道:“你忙去吧,我也到外麵看看。”
屋子裏隻剩下曉宇一個人了,小聖低聲問道:“曉宇,村子裏有賣酒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