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聲,正好撞在門前的柴禾跺上,再由柴垛上反彈回來,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幸好柴草柔軟,落地時才不至於喪命。
同夥們急忙圍了過來,有的驚呼有的喊叫,喊了好一陣子,隻見烏羅都麻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覺得渾身無處不痛,在地上軲轆個滾,由側臥改成仰臥。
他的右手五指俱斷,不敢動彈,連忙把右手放到了耳邊,生怕碰到。左手捂著襠下,哼哼了幾聲,緊接著喊出聲來。
哭喪地說道:“我草他八輩子祖宗的呀!你往哪踢不好,偏往這裏踢,兩個鳥蛋都他媽的給踢碎了,這回可真的要絕後了!”
此言一出,把大家夥都逗樂了。
大門口立刻平靜了下來,緊張的情緒放鬆了許多,小聖回頭看了楚先生一眼,微微的笑了一下,楚先生點了一下子頭,同時豎起拇指,讚道:“太平好樣的!”
這時苗大旺也顧不得這邊,用手撥開人群來到烏羅都麻麵前,見他沒有性命的危險,也就放下心來,冰冷冷地說道:“小命保住就算不錯啦,還他媽的惦著那兩個鳥蛋呢?來人!把他抬到車上去,連那兩個一起送走!”
過來五六打手,把烏羅都麻和先前受傷的那二位,一起扔上了馬車,“啪”的一聲鞭子響,車輪滾動,三個惡徒被拉走了。
鼓樂聲、鞭炮聲、打鬥聲、喊叫聲,聲聲不絕於耳,震蕩著整個山穀,很快傳遍山村每個角落。
人們奔走相告:“村東頭打起來了!”
“是誰家?”
“可能是楚先生他家!”
人們紛紛走出家門,遠遠地看著熱鬧。牆頭上、房頂上,到處都擠滿了人群。
忽聽有人喊了一聲,“大哥哥!你真的好厲害呀!”
循聲望去,見私塾的屋頂上站有六七個人,曉宇也在其中。
這小子不知什麼時候偷偷地從屋子裏溜了出來。小聖很是擔心,心裏暗道:“這孩子膽子也真夠大的了,這要被苗大旺一夥的人給盯上了,抓去做人質豈不麻煩?”
於是,高聲喊道:“曉宇!趕快回到屋子裏去!快一點!聽話!”
人生吵雜,也不知道曉宇聽清楚沒有,這時,苗大旺一夥又卷土重來,這次可不是單存搶親那麼簡單,氣勢洶洶,凶相外露。
苗大旺麵色陰沉,下令閑雜人員和車馬等物通通趕到村門口等候,又單獨叫過兩個人來,趴在肩頭上耳語了一番,那二人會意地點了點頭,提著刀走出了人群,便不知去向了。
小聖抬頭向房頂上看了看,見曉宇還在上麵,更為擔心起來,可目下卻顧不了那些了,自己要是一走,楚先生性命難保不算,屋子裏的人也會兒遭殃。
剩下的都是能砍能殺的亡命之徒,隻見苗大旺表情肅嚴,眼放凶光。也不知說了些什麼,突然間群賊激奮,“嗷”的一聲群吼,相互擊了一下子掌,長袍脫去,甩掉頭上的紅包巾,剛刀出鞘,看樣子是要痛下殺手了。
小聖雖然身有法術,但意在教訓,不到萬不得已之時是不能殺人的,可楚家人分三處很難照管,所以要四下留神,時刻提高警惕。
他扭頭對楚先生道:“叔叔,看來苗大旺一夥要動真格的了,你要時時注意確保自己的安全!你不許離開我身旁半步,無論我怎樣和他們交手,你都不許上前助戰!”
楚德厚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往手心吐了兩口吐沫,大棍握緊,做好了隨時應戰的準備。
苗大旺邁步來到大門口前,用手中的苗刀點了點小聖道:“外鄉人!你來到我的地盤卻不守規矩!你狗拿耗子多管什麼閑事?是不是活膩味了?今天老子就叫你上西天!”
說完轉過身去,對群賊道:“就是這白臉兒的外鄉人,礙我婚事,還打傷咱們的弟兄,如不殺他,我們難混江湖!弟兄們給我上!”
一聲令下,十多個彪形大漢,刀槍並舉一起掩殺過來。
楚家的大門不足六尺寬,小聖為了不讓他們一起湧入,飛起一腳踹關了竹門,又被一股大力撞開,竹門半掩更是狹窄,蜂擁之下,有兩個大漢殺入院內,個個膀闊腰圓,麵肉橫生。
二話不說揮刀就剁,小聖見他們真的要痛下殺手,不由得怒從心頭起,虛身一晃,四五個人影,二位還沒分清真假,小聖已經到了他們的近前。
左右手閃電伸出,“砰砰”兩響,早已將二人拿刀的手腕叼住,大拇指一摳寸關尺,“哎呦”的一聲,手臂又酸又麻,把手一鬆,鋼刀“當啷”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