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十分氣派,金碧輝煌,鑲金嵌玉;條案上擺滿了古董文物,牆壁上掛滿了名人字畫,既富麗堂皇又不失文雅。
椅子上坐著一個人,年齡在這五十上下歲,青袍長髯,瘦長臉大高個,一對小眼睛炯炯有神,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個精明之人。
老人先是一愣,又快步走上前去,一抱拳道:“蔡師爺在上,小人高峰會給師爺施禮了。”
原來此人姓蔡雙字詩禮,官拜六品,是巡撫的主簿師爺,他經常光顧高家綢緞莊,彼此不但認識還在一起稱兄論弟。
蔡師爺起身還禮道:“聽說高老板家中遭此不幸,小弟急忙派去衙役查辦,可惜還是晚了一步,聽說令子慘遭殺害,蔡某深表同情和遺憾。”
老人道:“蔡師爺不必客氣,目下老夫家財遭掠,親人被殺,已經到了家破人亡的地步了,無心與師爺閑聊。
今日到此隻是為了講述案情,協助官府調查此案,懇求師爺能念在往日交情的份上,能幫助高兄一把,盡快上報朝廷,望盼朝廷能早發天兵,平息匪患,還天下一個清寧。”
蔡師爺道:“高老板說的是哪裏的話啊?看在你我多年交情的份上,衙門在人員不整的情況下,仍然抽調人手前往你處,已經盡力啦!誰知高兄早有準備,暗地裏請了一位江湖高手,將白馬寺十一個僧人全部殺光,我還沒問你呢,高兄雇的是那路的高手啊?”
高峰會聽了蔡師爺的一番話,覺得事情嚴重,鬧不好就要吃官司,他登時呆立在哪裏,一時不知道如何答辯是好。
蔡師爺並沒有急著追問,而是把目光落在哪吒的身上,隻見他銅色的皮膚,肌肉結實,眉目英俊,臉上盡是桀驁不馴的神色,雖然恭敬有禮,但依舊不卑不亢,傲氣淩雲,從身體條件來看,此人一定武功不凡,殺人者一定是這小子!
蔡師爺轉過頭來,似笑非笑地看了看高峰會,說道:“高兄,你不說小弟已猜透幾分,請問,這位好漢是高兄的什麼人啊?”
高峰會道:“他是我遠房的一個親戚,家中受災,本想投靠與我,沒想到家中竟然出了這等的事,為兄心了也覺得過意不去。”
蔡師爺背著手,在地上轉了兩圈,突然轉過身來,用手指點了點高峰會,很嚴肅地說道:“看來你家這親戚功夫可不錯啊,一個人就能殺死十一個武功高強的僧人,可謂……”
“師爺!不關他的事啊!”
高峰會急忙搶過話來,道:“那些惡僧不是他殺的,與他無關,老夫見他們殺人越貨,欺男霸女、無惡不作,一怒之下將他們統統殺死!”
蔡師爺把脖子一伸,與高峰會麵麵相對,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了他許久,把高峰會老人家看得心裏直發毛,連連後退了兩步,道:“師爺你想幹什麼?”
蔡師爺忿忿地說道:“我看你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是想幫你,才問問你,你卻和我說瞎話。你拿我當三歲孩子呢?現場隻有你們二人,你年過半百,又無功夫,說你殺死十一個身懷絕技的高僧誰能相信啊?”
哪吒見他不是來了解案情的,而是審案的,再也沉不住氣了,邁步走上前來,怒聲說道:
“一群惡僧,殺人劫財,無惡不作,罪惡滔天,可謂是死有餘辜!無論被什麼人所殺都是為民除害!為什麼師爺不去了解案情,偏偏審問起我們來啦?”
蔡師爺嘖嘖道:“年輕人!你說他們是一群惡人,你有證據嗎?本案正在查辦之中,不可妄下定論。我是看在高老板與我多年的份上,才不願意和你計較,在案子沒有查清之前先關上你們幾天,這也正常的。小子!請你識相一點,別在這兒什麼話都往出沁,這叫衙門!”
頓了頓,他有把目光掃向高峰會,問道:“高兄,你說是不是啊?”
高峰會見權利在人家的手上,再多加爭辯定會對自己不利,於是把話軟了下來,哀求道:
“師爺,不,蔡老弟,你主管偵辦這起案子,你就給我指一條明路,為兄到底怎麼辦才好?”
師爺道:“此案說大也大,說小也小;你說那些僧人殺人越貨,強搶民女,可一個活口沒留,有證據嗎?人家寺裏真要倒咬你一口,說你們把這些僧人騙到家中,趁其不備將他們殺死,你們如何解釋?”
高峰會點了點頭道:“也是、也是。那以師爺高見呢?”
蔡師爺湊近高峰會的耳邊,低聲說道:“以兄弟之意,你不如來個花錢消災!”
“怎麼個花錢消災?”高峰會問道。
蔡師爺看了他一眼,道:“我說高兄啊,你是裝糊塗還是真糊塗?你經商一輩子了什麼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