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聖在後麵聽的清清楚楚,緊行幾步,來到襄君的背後,在她胳膊上掐了她一下,試想提醒她不要胡說八道。
襄君知道他的用意,故意驚叫了一聲,驀地轉過身子:“哎呀!你掐我幹啥,不就說你一句不如我嗎?值得你動怒嗎?”
這時李月霞也轉過身子,對小聖訓斥道:“我說妹夫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做一個男人要有點度量,別和自己的媳婦斤斤計較,處處得讓她一點兒沒啥,別動不動就動手,我這妹子可夠優秀的啦!”
小聖百口難辯,憋得臉色通紅。襄君卻是咯咯而笑,向他做了一個鬼臉,拉著李月霞快步向村子裏走去。
小聖一是拿他沒轍,二是不想傷她的心,頂多還有十天半個月就把她送走了,我何不讓她過得開心一點,索性順從了她。
說話間三個人到了大門口,李月霞向屋裏喊道:“當家的,有貴客臨門,快出來迎客啊!”
從屋子裏走出一個三十多歲的壯漢,肌肉結實,麵色微黑,生得濃眉大眼,隻是兩道濃眉長到一起,中間一點的縫隙都沒有。
小聖心中暗道:“俗話說:男人連中眉,心眼兒如針鼻兒。看來這位大姐說的一點也不差。”
這漢子見來了一對陌生人,登時就愣在了當場,撓了一下腦袋,“這……”
李月霞道:“啊,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兩位是從西荒來的,也是我剛剛結識的好妹妹,她叫襄君,這位是她的丈夫,叫……”
小聖急忙上前施禮道:“我叫慕太平,是從西荒來遊玩的,想畢這位就是姐夫吧。”
這漢子見小聖長相英俊,穿著闊綽,心想一定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少爺,他沒有說什麼,隻是下意識地在撓了一下子頭,嘿嘿一笑道:“我姓孟,叫孟大柱,是個漁民,也不會說啥,就是實在,慕兄弟,屋裏請!”
這孟家房屋四間,中間是廚房,裏外各有一個寢室,小聖、襄君被讓到東邊這個寢室,房間極為寬敞,雖然家具寥寥,卻擺放有序,陽光充足,又幹淨又明亮。一看就知道是個勤勞之家。
這對漁家女待客十分熱忱,把家中的好茶、水果、瓜子等都拿了出來,孟大柱的臉上有些不悅,把媳婦叫道廚房,對她說道:“一個房客,你幹啥這樣招待他們?”
李月霞道:“人家都說啦,不怕花錢,虧不著你的!”
孟大柱嘿嘿笑道:“我也覺得我媳婦不那麼傻嗎!”
停頓了一會兒,孟大柱故意提高嗓門,大聲說道:“你還楞著幹啥?還不生火做飯!燒開鍋後到魚行取一些海鮮來,挑最好的拿,告訴老板,記在我的賬上,明天賣魚時在從斤數上扣。”
李月霞答應了一聲,趕忙生火做飯,襄君也跟著燒火洗菜。小聖頗為過意不去,心想,下海捕魚風險很大,掙錢也不是那麼容易,想讓襄君拿出一些銀子給他們。
剛要去廚房去叫襄君,見襄君早把事情想到了他的前頭,由包裹裏掏出一錠二兩多重的銀子,對李月霞道:
“霞姐姐,妹妹來得匆忙,更不知結識你這個姐姐,因此也沒為姐姐、姐夫買什麼禮物,這錠銀子你先收下,就算妹妹的一點心意。”
在當時二兩多銀子相當於一個縣衙當差的半年工錢,李月霞哪裏肯要,連忙推擋,道:“妹妹,這可是你的不對,我們既然都成了姐妹啦,你還給我送銀子,是不是不把我當姐姐了?”
襄君道:“這銀子又不是送禮,是妹妹一點心意,姐姐連妹妹的心意都不收留,我們這姐妹就不做了。”
孟大柱見媳婦不肯收下,心裏十分著急,瞪著眼睛看了一會兒,急匆匆地來到了廚房,喝道:“人家給你的是一片心情,你還推搡個啥?趕快收下!”
李月霞狠狠地瞪了孟大柱一眼,伸出手來,接過了銀子。
飯鍋燒開了,李月霞對襄君道:“妹子,走,陪姐姐去一趟魚行,到魚池裏撈一些海鮮來,中午咱都喝點酒。”
“好了!”襄君解下係在身上的圍裙,擦了擦手,便和李月霞走出大門。
魚行在村子的最西頭,兩個人沿著街道一邊說話一邊往前走,忽然對麵走來一個叫花子,襄君抬頭一看,不禁大吃一驚,原來是他。
這叫花子不是別人,正是兔精子,隻見他衣衫襤褸,蓬頭垢麵,腳上拖著一雙破布鞋,左手拿著一個碗,右手拄著一根彎曲的木棍子,走起路來還有點跛腳。
襄君登時一驚,問道:“襄土,你不是在占溪手下當差嗎?怎麼混成這個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