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百分之四十燒傷,養父死於車禍,爺爺現在還躺在病床上戴著呼吸機與死人沒有差別……
她的親人一一離去,她遭到多少人的詬病,都說她命硬,克父母,克親人。
她也一次又一次的懺悔,懊惱。
難道這一切都是陰謀?
顧婉柔嗤笑又得意的加了一句,“哦對了,就在你們新婚前夜,你被拍到照片的時候,你猜我在哪裏?我在你們的新房裏和耀陽哥哥在一起,你們的婚床好軟啊,還是我親手挑的呢!哈哈……”
得意的笑聲,將沈安安所有的僥幸心理全書擊碎。
“我要見程耀陽……我要見他!”
沈安安渾身顫抖,猶如有人在她心上撕開一個血粼粼的口子。
有一個聲音告訴她,顧婉柔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可她不想相信,這怎麼可能是真的?怎麼可能?
顧婉柔放聲大笑,“沈安安,你省省吧,耀陽哥哥現在正接受東夏國最具貢獻者勳章的典禮上,哪裏有時間見你啊?”
沈安安拚了全身力氣掙紮著,尋著聲音往前爬,指節深深紮進土裏,才能勉強拖著她笨重的身體向前。
“我不信他會這麼對我,我不信!”沈安安泣不成聲,卻還是卯足了力氣往前爬。
她不甘心,她要聽程耀陽親口對她說。
“真是不跳黃河不死心!”顧婉柔厭煩的起身,轉頭吩咐到,“填土!”
沙土洋洋灑灑的落在身上,沈安安驚慌四措,用力的順著坡往上爬。
抓住了顧婉柔的裙角,“婉柔,婉柔我求求你,我什麼都可以不要,可我懷著耀陽的孩子,求求你讓我上去,他就算討厭我,可他不能不要他的孩子……”
沈安安淒楚的哀求,隻要能救她的孩子,哪怕讓她去死。
顧婉柔拽開裙子,厭惡的斥道,“憑你也想懷上耀陽哥哥的孩子?你也配?”
“你,你什麼意思?”
“你不會連自己跟誰上的床都不知道吧?”顧婉柔譏誚笑道。
沈安安腦袋裏一陣轟鳴。
隻有那麼一次,就那麼一次,難道那個人不是程耀陽?
“不,不可能!”沈安安拚命搖著頭。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她的世界突然天翻地覆?
顧婉柔冷眼看著沙土飛揚,一鍬一鍬的落在沈安安的身上,心裏就無比痛快。
“沈安安,你就帶著你的野種去死吧!明天新聞上一定會寫,行政長官夫人沈安安出軌並懷私生子與情夫私奔,那可真是海川市有史以來的大新聞,反正你在結婚前夜還在找牛郎開房,早就劣跡斑斑了,你活著讓人厭惡,死了更會被人唾棄!”顧婉柔如釋重負般呼了口氣,“痛快,還真是痛快!”
“你們這對狗男女,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不會放過!”
“程耀陽,顧婉柔,你們不得好死!”
身上痛到麻木,隻感覺有溫熱的東西從腿間湧出。
鮮血,無盡的蔓延。
沈安安臉色慘白無血色,猶如從地獄裏爬出的厲鬼,麵目可怖。
天空忽的電閃雷鳴,瓢潑大雨頃刻落下。
鬥大的雨點砸在臉上。
手心下,肚子裏的小東西動靜越來越弱,亦如她一般,再也使不出一絲絲氣力。
直到呼吸停止那一刻,那雙琥珀色空洞的眼睛始終沒有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