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口中大罵,心中鬱悶,暗暗想道:都去他的不老實,老子回山上問張天龍那狗東西去!那狗東西呢?到哪去了?
大哥急奔上山,卻找不到張天龍,但見所居住的竹屋裏被翻得淩亂不堪,驚怒之下奔去後山一處洞穴,撞進內洞,過了好一會才出來,口中喃喃道:“好險沒被他們找到密室!去他的,出了什麼事啦?”
大哥一肚子火,衝回二龍城,徑直就去找醉仙樓的李老板,李老板一見大哥,吃了一驚,又見大哥臉上陰雲密布,馬上換上一副不自然的笑臉,陪笑道:“大哥,要什麼好酒?女兒紅還是竹葉青?”
大哥把眼一瞪,怒道:“喝你妹啊!你請客的話,水鬼衝都可以啊!小李,你老實告訴我,這陣子有沒有見到張天龍那個渾小子!到底是什麼人膽敢跑到老子的山上翻亂了老子的東西?嗯?”
李老板訕訕陪笑道:“嘿嘿,居然有這回事?那是什麼人幹的?這……這委實也太大膽了些!”
大哥鼻子一哼,剛要說話,門外忽走進來七八個捕快,其中有三四個麵生得很。其中一個捕快是認得大哥的,他一見大哥,臉上的神色變了一變,馬上低頭拉著一個滿臉胡子的大漢,笑道:“馬大哥,咱們上三樓雅間去吃酒如何?那兒景好,也清靜,這裏吵哄哄的,吃個酒都不得爽快!”
那姓馬的捕快顯是心情不好,他一抹額上的汗珠,粗聲粗氣罵道:“娘的!跑了張天龍這賊子!上頭派我四人過來抓拿相關人犯,到今天一點線索也沒有!哼,待我抓住張天龍這斷子絕孫的惡狗和他那該死的大哥,有他們受的!”
跟著前來的三四個本地捕快嚇得麵如土色,先前那說話的捕快偷眼看了看大哥,急得不得了,扯住馬捕快的衣服,陪笑道:“那是!幾位大哥一來,定然成功!咱們且先吃酒,好好商議一番。”
大哥忽笑道:“幾位差爺!我是個外來的,不知道情況,那個張天龍是什麼人物,犯了什麼事?要這般拿他?”
先前說話那個捕快霎時嚇得麵如土色,向大哥連連使眼色,眼中哀求之意甚濃,要不是那馬姓捕快等人在場,估計讓他跪下來求都可能。
那馬姓捕快橫了大哥一眼,不作回答。先前說話那捕快慌忙答道:“這位大哥您有所不知,那張天龍仗著一身蠻力,在這二龍城一帶橫行霸道,魚肉鄉裏。這廝竟在五日前殺了城主,傷了十多條人命,著實該死!大哥您要是有什麼消息,記得去衙門投個信,有重賞呢!”
大哥聽了暗暗吃驚,當下不敢再言語,悄然溜回山,處理了一些事物,便不知所蹤了。
原來張天龍殺了惡虎之後,逢人便吹噓自己如何英雄了得,眾人素知他無賴,也就隨口附和他兩句。不料那日他不買城主的帳,又不肯把老虎讓給城主,後來捕頭鐵豹子又來找過張天龍幾次,張天龍就是不肯答應,漸漸的也就不來尋他了。那劉城主素來好酒色,正妻之外,娶有五房小妾,個個姿容秀麗,但城主恣縱過度,又尋不得靈方妙藥,盡用些傷本的方兒,為此他甚為苦惱。那日他本想索取虎鞭虎骨享用,豈料張天龍一口拒絕,又不好當場發作,隻能暗暗懷恨在心。
城主雖未說話,可他師爺乃是個善察言觀色的人物,早料到城主的心事。這一日兩人閑來下棋,城主忽地歎了口氣,師爺偷瞄了城主一眼,壓低聲音道:“大人,前次惡虎為害,咱們不得不倚重張天龍那惡棍,可這廝橫行鄉裏,卻比那惡虎更令人著惱。”
城主眉頭一挑,歎了一口氣,道:“他雖到處做些混賬事,可也沒做過甚麼大奸大惡之事,隻不過刁橫了些罷了。”
師爺微微笑道:“其實姓張的平素得罪了不知多少人,就是死了也沒人理會他的,何況他大哥近日又不在,正是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