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龍笑道:“這倒真像是大哥的風格。”
那人臉上陰晴不定,口中喃喃道:“怎麼辦?怎麼辦?”張天龍隻覺奇怪,卻不去問他,那人呆了好一會兒,才轉過頭來問張天龍:“你用什麼兵器?”
張天龍傲然道:“十八般兵器,無有不會,無所不精!”
那人把眼一瞪,張天龍抓了抓腦袋,訕訕笑道:“我喜歡用重物砸人,不知算什麼兵器?也許是有分量的兵器吧。”
那人眼睛一亮,笑道:“如此說來,必是你眼明手快的了,我有一套刀法,其實是個刀陣,差勁得很,卻不正好讓給你用?!哈哈!”
張天龍馬上問道:“難學麼?”
那人笑道:“一點也不難學,當年老子隻用了一柱香的時間就學會了。”
張天龍大喜:“那快教我!”
……
十日後,同樣一個地方,卻見寒光閃閃,刀聲霍霍,場中一片雪花似的刀影飛舞,仔細看來,明明卻是有七把薄刃快刀急速盤旋飛舞,籠罩著一個人,那人衣衫襤褸,臉青鼻腫,身上多有瘀傷,不是張天龍卻是哪個!
張天龍舞了一陣,那神秘人笑道:“行了行了。”
張天龍收刀不練,七把刀霎時收作一把青光閃爍的快刀,他嘴中哼道:“又要打麼?”
那人笑道,笑聲陰仄仄的:“這麼簡單的刀法,你居然用了十天才學會?真是差勁!遜色!夠爛!”他眼光掃過那握在張天龍手中的刀,似有些不舍,道:“‘一練無雙,七彩化虹’,嘿嘿,你莫要辱沒了這把‘七殺刀’。”
張天龍心中咯噔地動了一下,笑道:“老子用了十天,偶然自創了一套刀法出來,自然要加以完善啦!這套‘天龍刀法’今後行走江湖,必將揚威四海!”
那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聽張天龍言下之意,這套刀法不是他教的,倒是張天龍自創的!他剛要反駁,卻聽張天龍又笑道:“你在旁邊偷學了十日,大違武林規矩,隻是老子不跟你計較!隻不過不許你今後使出這套刀法的一招半式!”
那人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想不到比你大哥還要無賴!好,好,有意思!也不枉我這麼一個孤魂野鬼在這陪了你十天!”
張天龍嘿嘿一笑,下意識地把那柄‘七殺刀’抓得緊緊的,那人啞然,也是一聲長嘯,展開身形,一會就不見了。
張天龍這賊胚,雖然吃了那怪人的不少苦頭,卻也學了一套刀法,很是得意洋洋。他此刻膽子又壯,身上又有從明月樓搶來的銀錢,便溜去市集,買了一匹好馬,在街上耍寶,弄得路人多有怒目相向者,他也不管。鬧了一會,卻到了掌燈時分,張天龍正在路旁一家小館子吃飯,忽聽有人大叫:“好啊!好啊!著火啦!”張天龍大奇:“著火了還好?”
但見北麵一派火光衝天,人聲嘈雜,再看周圍之人,個個喜笑顏開,並無一人想去救火的打算。又聽得一個穿著破爛的青年恨聲道:“燒得好!最好將整個西華城的衙門燒成白地,燒死那狗城主,燒死那班蛀蟲畜生!”
張天龍啞然,好一會才笑道:“不錯!這些個官差,哪有幾個是好東西!個個腦滿腸肥,整天就是想壓榨老百姓!他媽的狗東西!”
他駐足遠觀,但見遠處大火紅透了半邊城,人聲鼎沸,好不慌亂。他尋思著城中戒備定然會加強,急急尋了路,逃出城去,卻沒發現在陰暗中,有一雙閃著寒光的眼睛,冷冷地看著他的背影。
過了數日,張天龍來到通天城,卻見城門上有張通緝令,他近前一看,不禁火冒三丈,原來官府竟將西華城衙門被燒毀的要案,算在了他的頭上,如何不令他跳腳!
張天龍正要發飆,忽被人一拍肩膀,有一把爽朗的笑聲響起:“王二哥!如何在這裏!”張天龍回頭一看,看見一個年約二十左右的英俊青年,唇紅齒白,穿著裁剪得體,衣料考究,端的是氣度不凡,正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不禁一愣,失聲道:“小孫!怎麼是你?”
那青年名喚孫長勝,善使暗器,江湖人稱‘葫蘆葉’,乃是大哥與張天龍的舊識,當下一把拉住張天龍,笑道:“咱們兄弟喝酒去!”張天龍會意,稍稍低下頭,跟著孫長勝便走。
張天龍與孫長勝一前一後來到通天城最出名的“飛英樓”,上到三樓,找了間包廂,待小二走遠,孫長勝壓低聲音道:“龍哥,你怎麼這麼大膽!做下這許多天大的案子,更有許多是為正道所不容的,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