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兵丁、衙役盡管進行了地毯似的搜索,但絲毫沒有發現張天龍的蹤跡,鐵虎的臉色,是越等,越青。
且再說張天龍,他花了幾天功夫,鋸開那精鋼鐐銬,驟然發難,衝出牢房。他急著脫身,倒也沒有為難那些看守,下手不重。張天龍逃出牢房之後,衝去一家賣成衣的店鋪,搶了幾套衣服,套在身上,甩脫追在後麵哭號的店家,便混在人群之中,快步向城門方向走去,他腳程頗快,剛跟著出城的百姓混了出去,過不多時,城裏紛紛攘攘,似乎在搜查什麼,一匹快馬急急趕來,守城門的兵丁一聽臉色大變,也不顧進出的百姓怨聲鼎天,急急將門關了。
張天龍冷笑一聲,見路就走,行了三四裏路,卻見路邊有一家小麵館,桌椅嶄新,布幌潔淨,他數日米水未進,雖是有藍丸保命,但終究是饑餓難忍,咽了咽口水,過去坐下,大叫:“夥計,來十碗麵,切二十斤牛肉!”那夥計笑了起來,散著坐的七八個客人也抬起頭來,一起看著張天龍在笑,張天龍吃那一驚,非同小可!
他噌地站起來,握著拳頭盯著這笑著的眾人,正待發作,忽地裏麵走出兩個青年人來,一個身材高大,麵容俊秀,雙目甚是有神,正是李神算!李神算手上拎著一物,正是張天龍的七殺刀!另一個,七尺左右身材,俊眉朗目,頗有神采,手中拿著一隻銀色長柄佛手,那佛手食指中指捏了個劍訣,十分有趣,卻正是那個在大堂上站在城主旁邊之人!
張天龍驚疑不定,李神算笑道:“這裏都是自己人,在下十日前便算準,龍哥你必定經過這裏,所以事先在這裏搭了個麵館,等著龍哥過來歇腳。這些伴當,都是極可靠之人。龍哥,裏麵有雅座,備好了酒菜,請!”他單手前送,作接引之勢,張天龍暗忖:既來之,則安之!怕個鳥!
李神算在前麵引路,張天龍跟著,那個手拿佛手的年輕人居後。三人進了後麵一間寬敞的房間,裏麵早擺著四式冷盤,八樣熱菜,還有兩壺燙好的酒。張天龍笑道:“李兄,卻不知這位兄台,如何稱呼?”
李神算笑道:“這位兄弟,乃是一位奇俊之才,姓方,單名一個平字,便是在下也得叫他一聲‘平爺’。”
方平笑道:“神算兄,何必這般捧殺小弟?在你‘鬼醫神算’麵前,小弟哪裏敢稱什麼‘爺’?張兄,神算兄方才之話,純屬玩笑。”
李神算笑道:“你也莫要謙虛,運籌帷幄,智計百出,這方麵,你確實在我之上。”
張天龍笑道:“如此說來,營救在下,乃是這位方兄設計的嘍?果然不著痕跡,滴水不漏。佩服,佩服。”
方平點頭微笑,李神算笑道:“來來來,咱們邊吃邊說。”
張天龍也不客氣,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好不痛快!
李神算笑道:“龍哥一定覺得奇怪,為何我二人會恰好在這小城,又救了龍哥你,且聽在下說來。在下天生靈根,自幼修習相學,所修為《九卜神算》,數年之前已有小成,能夠一日三卜,也算是在江湖之中薄有名氣!隻是在下心氣甚高,相術小成,豈能滿足,但相術一學,除了天資靈根之外,也需要莫大的機緣曆練,方能修習圓滿,在下的機緣,經過推算,便在龍哥你和大哥身上!你說,在下能不盡心盡力嗎?”
張天龍失笑道:“老子身上能有什麼機緣?大哥那麼混賬,又能幫你什麼?”
李神算笑道:“明人麵前不說暗話,龍哥,大哥的真實身份,你莫要告訴我你不知道。”
張天龍臉色一冷,冷笑一聲道:“原來如此!莫非你要置我兄弟二人於死地不成?”
李神算擺擺手,笑道:“非也,非也!在下的相術能否大成,全在你兄弟二人身上,此話不是說在下要暗害龍哥,而是相反,要扶助龍哥,成就一番霸業!這才是正道!”
張天龍又笑了:“哎呀,還霸業呢!老子也就是一個小混混,賭賭錢,喝喝酒,做做男女之事,也還可以,霸業,和老子八杆子打不著啊!”
李神算目光灼灼,笑道:“在下不會算錯的!龍哥你是九陽之體,九龍入身,霸星臨世,出生便有一劫,在家中決計夭折!皇室奇門之人,定不會讓你順利成長。當時卻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指點了你家中長輩,在你出生三天之後將你放逐野外,散去天變異象,其時又恰好火之國剛剛取代雷之國,天下大亂,紛爭亂起,皇室無暇過多理會,方才使你家族躲過一場大劫!”
張天龍臉色一冷,哼道:“老子還以為是哪個父母這般狠心,遺棄自己的子女呢!要不是包在老子身上的棉布寫了老子的名字,老子也還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呢!老子被一對老夫婦收養,七八歲光景二老去世,老子一路乞討,幸好在二龍城被大哥所救,這才有現在的張天龍。”